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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筠忙推了小推车。
阿森在前,赵九爷垫后,他们往北走。
那些人知道赵九爷的厉害,只朝阿森和傅庭筠进攻。
赵九爷像长了后眼睛似的,谁上前就一棍子打过去,立刻打得人瘫在地上不能动弹。
几个回合,那些人不敢上前,又不愿放弃,就这样把他们围在中间往北走了大半个时辰,有人开始不耐烦,气势凶悍地次扑了过来。
赵九爷眉宇间杀气陡起,不知什么时候手指间夹了两片薄薄的,如柳叶般大小的弯刀,风驰电掣般地飞出去又飞了回来。
扑过来的人中有人“扑通”地倒下,鲜红的血液从脖子里流出来,渐渐浸透了到了土地里,留下一片暗红。
那些人全呆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回过神来,发出一阵尖叫,喊着“杀人了!杀人了”,连连后退,还有人依旧不死心,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燥动不安的情绪。
赵九爷目光更冷,柳叶刀再次从他手中飞出去,又有两个人倒了下去。
那些人这才开始惧怕,哄地如鸟兽般散去。
赵九爷推着傅庭筠和阿森脚步不停地赶路。
途中又遇到了两次抢劫。
第一次有七、八个人,赵九爷直接用了柳叶刀。
第二次是一个人。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他们扑过来,阿森的齐眉棍还没有举起来,他已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傅庭筠捂住了眼睛。
他们择了小路连夜疾行,到了黎明时分才在路边歇息。
傅庭筠木然地喝着水,晨曦中,猛然发现身边的树木有些许的不同。
“九爷,九爷,您看!”傅庭筠惊喜地指着路边的树木,“有绿叶!”
赵九爷和阿森都抬起头来。
满是灰尘的大树枝桠上,冒出两片绿色的叶子。
阿森跑了过去揪了叶子:“爷,您看!”
赵九爷神色一凛,站直了身子四处眺望。
傅庭筠看着心中一突:“九爷,不好吗?”
“表明此处灾情有所缓解。”赵九爷神色冷峻,“说不定渭南县城还能正常吃水。可越是这样,想在渭南县的难民就越多,我们进城就越困难。”
“我们为什么要进城?”傅庭筠笑道,“我们是要去丰原,又不是要去渭南县城?我们可以直接从李家凹到丰原啊!”
赵九爷挑了挑眉,示意她说明白一点。
“从前我来看望舅舅,有时候母亲觉得备的礼品太简陋又不想伯母、婶婶们说闲话,我就会从华阴直接到渭南,待把要送给舅舅的礼品补办齐备后再去丰原。如果不需要备太贵重的礼品,就会直接下了驿道向南,取道李家凹到丰原。这样,可以节省一天的时间。”
赵九爷闻言眼睛微亮,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是高兴。
傅庭筠忙道:“不过,我不认得路,只知道可以这样走。”
赵九爷望着她,表情有些怪异,好像想笑又强忍着似的。
傅庭筠脸上有些挂不住:“我又不是赶车的,哪里会注意这些……”神色不悦。
“找人打听打听就行了!”赵九爷很快地道,叮嘱阿森小心护着傅庭筠,他自己上了驿道。
不一会,赵九爷回来了。
“李家凹入口就在前面不远处。”他催傅庭筠和阿森快点吃东西。
“不休息会儿吗?”傅庭筠吃惊地望着赵九爷。
他可推着她走了一夜。
“还是快点赶到丰原的好。”赵九爷道,“路上太危险了。”
傅庭筠想到他们被围抢的事,指尖发凉,匆匆吃了馒头喝了点水,和赵九爷上了路。
李家凹是个村子,村里住的全是李氏族人,因建在丘陵的一处凹起之地而得名。
他们一路走来,没有看见几个人,待到了李家凹村,只见通往李家凹村的入口树起了两人高的圆木栅栏,几个人高马大的村民手握大刀在栅栏前巡逻,显得很是剽悍,木栅栏上挑着十几个人头,血滴在木栅栏上,干涸成了黑红色。
这哪里像个村子,分明是个占地为王的山寨。
傅庭筠骇然,望向赵九爷。
赵九爷眉头微微蹙了蹙,表情凛然:“看样子,李家凹有水有粮食。”
要不然,也不会封村自守了。
好在他们不过是从村前路过罢了。
傅庭筠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