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直接从发草坡上翻过去,而是从右侧绕过去的。这是瞎子的建议,也是他的经验,他说自己当年在西北做贼王时,一般是不直上坡顶的,那样无法知道坡 顶的另一面是什么情况,对家如果在坡顶的另一侧摆局侯着你,你会措手不及,而且很难躲掉,那样的地形位置是个进退两难的位置。所以应该从一侧绕过去,这样 就算遇埋伏也可以早一点知道,而且侧坡的位置上下进退都可以。
瞎子说的话很有道理,这本应该是行军打仗的人才会有的经验,但是当兵的有的经验,贼一般也都有,不然不早就给兵家给灭个精光。
绕过去的四人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路径也很好走,更没见到铁鹰云,也没听到铁鹰云的呼啸声。只是鲁一弃的心中一阵阵地发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感觉在一阵剧烈晕眩之后消失了。
鲁一弃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其他几个高手也无法解释这样的现象,他们只是以为鲁一弃可能太劳累了。
其实就在鲁一弃感觉晕眩的时候,发草坡上的四个草人在一股刃风吹过以后飞扬成漫天的草屑。
附身形意咒碎了,其他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鲁一弃的身体出现异常,这可能是因为他超常感觉的能力造成的。
分水梁的位置很奇特,周围都是高峰,就像是横搁在一口井里。
这是一道只有尺把多宽的石梁,长度倒是有三四十米长。准确点说,它其实是一道峭壁的顶端面,一座两侧垂直度都达到八十度以上的陡峭悬崖。
分水梁很直,但却不是很平,它有一定的坡度,是往石梁的另一端渐渐高起的。平常季节时,这石梁高起的那端有一个泉眼终日不断地流出水来,沿着这石梁流下来,水面在石梁面上分作两边,顺两边陡峭的崖壁流下去,大概就是因为这,所以把这里叫做分水梁。
但此时的分水梁上没有流淌的泉水,只有一层层迭起的冰面,冰面闪烁着晶莹寒冷的白光,让人觉得眼寒、身寒、心寒。
穆天归根本没考虑这样的冰封石梁能不能过,因为到了这个地步,不管能不能过,他们都要拼命一试。他考虑的是通过石梁的过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在这样少见的险地儿,要是再有个对家的死坎活扣什么的来攻袭,那活转的机会就渺茫了。
瞎子,你再仔细听听,上了石梁再有什么变故我们就很难有机会了。穆老头觉得瞎子的听觉范围很广,这样的距离就算有铁鹰云赶过来,这段时间也够他们通过面前的石梁了,所以在走上石梁之前,一定要确定瞎子没听到什么怪声。
没事,走吧,要这样婆婆妈妈的,明天也过不了这梁子。瞎子很肯定,但不知道这肯定是不是确实出自他的听觉。
鲁一弃首先走上的冰封石梁,他走得有些战战兢兢。说实话,他这辈子从没走过这样危险难行的道路。虽然鲁一弃心中已经惊恐慌乱得一团糟,但他的表情却很是镇定,没有一丝的恐惧和慌乱,就算是那缓慢的一步一蹭,都显现出的是大家宗师才会有的谨慎。
独眼跟在他的后面,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护卫一弃的安全变作了自己唯一的重任。
瞎子跟在独眼背后,穆老头想扶他一把被他甩手拒绝了,自顾自地点步踏上冰梁,稳健得像个黑色的鹞子。
穆老头看着瞎子的背影,眼角稍稍抖跳了一下,但随即马上回头,再次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异样,便也踏上的石梁。
行进的速度不慢,没一会儿,四个人已经在石梁上走出一半多了,但是越往那边越难走,因为那边是高点,而且是水流下来的地方,那里冻结的冰层越来越厚,这让石梁的坡度也就变得更大。
鲁一弃在最前面,他抬头看了看,没多远了,虽然是最艰难的一段,在坚持几步就过去了。
就在此时,鲁一弃的耳中听到了一种他们十分不愿意听到的怪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如同魔吼兽喘一样。
铁鹰云铁鹰云在这个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快过去,铁鹰云来了穆天归的喊声中似乎带了点惨然。
瞎子在催促独眼:倪三,你倒是快点
独眼不是不快,是因为他快不了,他的前面是鲁一弃,鲁一弃不是练家子,走这样的险滑道路确实比较困难。
老贼瞎,嫌慢你跃高子。独眼话的意思是你嫌慢就从我们什么跃过去。
这样一条狭窄道面上,结有光滑的冰面,还要跃过一个人的高度,这些对于瞎子来说都不是障碍和困难,对于他来说真正的困难是因为这冰面是流动的水被冻结而成,流水冻成的冰面是会出现高低叠凸不平的,这让他无法判断自己的落脚点会是怎样的情况,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
就我过去有屁用,你过去晚了,来不及下冷血定息咒我们还是一样完瞎子到底江湖老道,他不但为自己找到一个不越高子的理由,还说了一个大家必须面对的事实。
大少在我前面,我给他下咒,保了他的命,我转来与夏爷一并跟铁鹰拼了。独眼说的是气话,在这样的冰封石梁上给人下冷血定息咒,自己又没命解咒,那被下咒的人不是滑落谷底,就是在这里被冻死。
这样紧张的气氛让鲁一弃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不然背后这几人的话语和腔调会让他一步都迈不出去: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对付铁鹰云,我不是就打下铁鹰的一根铁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