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小贱人来历不清不楚,长得倒是如花似玉,依我看就是狐狸精变的!”
虽然相府中姨娘是有几个,但那是自打周韬记事起就在府里的,也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他长这么大还真没遇见过父亲从外往家里抬人的事儿。
周韬被这件事震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老太太却已经想得深远,开始说另外的事情了:“韬儿,现在你爹新鲜劲儿没过,我顾及他的面子不好下手,弄不好夫妻也生分了,那小贱人年纪轻轻,若是诞下个一男半女,你爹被她一吹枕边风,偌大相府都要落入她的手里啊!你我不得不防!”
周韬愣愣的:“防?怎么防?”
老太太胸有成竹地瘪了瘪嘴,招手示意周韬俯身过来:“你先去一探虚实,回来咱们娘俩再从长计议。”
这就是周韬不喜欢女人的原因之一,内宅争斗得太厉害,心眼儿又比针尖还小,尽管他不情不愿,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去了偏院。
相府中大致分为两边,一边是家眷所居之地,另一边则是谋士的住所。周相虽未明目张胆的豢养食客,但手底下确实有不少人出谋划策,这些人对外都是相府表亲的名义,但实际上住在单独的院落,与真正的内宅一墙之隔,中间有一道拱门阻断,还有护卫把守。周家人把这里统称为“偏院”。
周韬大步走到拱门,示意护卫开门,几人见来的是周小公子,问都不敢问,赶紧开锁放行。
周韬跨过门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问道:“那个女人,新来的那个,住哪儿?”
顺着护卫指的路,周韬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跟前,院门开着没有人把守,他一眼就能望穿里头巴掌大的地儿,还有一位背对他的女子。
周韬清清嗓子,掸着袍角就昂首挺胸地走进去,气势汹汹的。
“这位姑娘……”
他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女子就转过身来,吓得他双腿一软“噗通”跪下去。
千千捏着团扇莞尔一笑:“一见师母就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真乖。”
周韬撑着桌子爬起来,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你怎么在这儿?不对呀,我娘说这里住的是……啊!你你你——”
“大惊小怪。”千千拿扇子打了他一下,“相爷大人请我来做客,不行么?”
周韬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斜睨狐疑:“真的?”
“我人都在这儿了,难不成还是假的?”千千扇面掩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闪着狡黠之光的眼睛。
周韬好不容易平息了胸口,坐下一口气喝了一大杯茶,擦擦嘴继续怀疑:“你怎么跟我爹认识的?他为什么请你做客?你是他干女儿?”
“上吊也得喘口气吧,你一下问这么多,是要累死我嘛!”千千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说,“其实也就四个字——愿赌服输。相爷大人言而有信,输了赌局,便答应了我的条件,请我回家做客。”
周韬完全不信她的说辞,把她从头到脚好好打量了几遍,嗤鼻道:“就这么简单?你没有其他目的?”
千千冲他眨眨眼:“我能有什么目的?”
“这要问你自个儿了,反正我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周韬站起来,挥手赶她,“你无非就是想行骗,缺钱我给你,别在我家里搅和,走走走,我送你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了?”千千赶紧躲开,“这么大的宅子,我住得多开心,我才不走!”
周韬恨恨跺脚,伸手想拉她,千千狠狠打他的手背:“敢对我动手动脚,看我不告诉你师父!”
周韬摸着红通通的手背,磨牙道:“你……我告诉师父去!让他来押你!”说着他转身就走。
“诶——”这下轮到千千把他拽住了,好不容易拖回周韬,她赔上笑脸:“有话好好说嘛,总想着告状做什么,又不是小孩子!”
周韬瞪她:“善变!无耻!”
“小孩子才没牙齿呢,少爷您先坐,渴不渴呀?我给您倒杯茶润润嗓子。”
千千鞍前马后地把周韬安顿好了,试图跟他商量:“这样吧,咱们一人让一步,我不在相公面前说你坏话,你也别把我在这儿的事告诉他,怎么样?”
周韬哼了一声,看样子是不想答应。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你知道我的呀,我就是贪玩儿。你想想,最近你和相公去都察院查案,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我都闷坏了,我最怕无聊了,就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