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星又说了一句:“这就是我家!”
鲁朝慧突然笑道:“我家也住过筒子楼,而且住过十几年,我家现在的房子只是去年才搬进去。”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都住过筒子楼的经历让他们的心一下子拉近了。
这时,沈淑珍正好从家里出来,一眼看见丁红星,她叫道:“红星,你回来了,怎么站在这里啊?”
丁红星笑着向鲁朝慧介绍道:“鲁朝慧,这就是我妈妈沈淑珍!”
鲁朝慧连忙对沈淑珍道:“沈阿姨,您好!”
沈淑珍看到漂亮大方又有礼貌的鲁朝慧,一下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是红星的同学吧?快进家里坐。红星你也真是的,让别人‘女’孩子站在外面做什么?”
丁红星对鲁朝慧笑道:“那我们进去吧!”
鲁朝慧点头答应了一声,又跟沈淑珍打了个招呼,便跟着丁红星进房去了。
丁红星的房里,沈福才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书,看到丁红星和一个‘女’孩子进来,他赶紧起身,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丁红星又向鲁朝慧介绍道:“这是我表哥沈福才。”
鲁朝慧叫道:“沈大哥,不用出去,我就看看丁红星的邮票。”
沈福才回头笑道:“我在房里坐久了,觉得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沈福才出了房间,还轻轻的把‘门’给带上了,房里的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鲁朝慧打量着丁红星的房间,这房间很小,也就不到十个平方米,陈设也很简陋,不过收拾得非常整洁,‘床’上的被子、各种书籍、文具、足球、篮球、球鞋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而且没有什么异味,还散发着一股桂‘’的清香,鲁朝慧望向墙角,那里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的一个水杯里,‘插’着一束桂城常见的桂‘’,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鲁朝慧道:“你这房间比我哥的房间都还要干净得多。”
丁红星开玩笑的道:“不是有句话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鲁朝慧笑道:“你还有扫天下的志向啊?”
丁红星正‘色’道:“有几个男孩子小时候没有立过这样的志向呢?我小时候就有过当将军的理想,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理想是无从实现了,但是总还是想有一番作为的。”
鲁朝慧轻轻点了点头,屋子里再度沉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间屋子里,鲁朝慧的口才一点儿也发挥不出来了,她总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响了,丁红星问道:“谁?”
‘门’外是沈淑珍的声音:“是我!”
丁红星道:“进来啊!”
沈淑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她的手上端着一盘洗得干干净净的大苹果,盘子里还有一把水果刀,她把盘子放到那张小方桌上,对丁红星道:“快给人家姑娘削个苹果吃,这是红富士,又脆又甜,可好吃了。”
放下盘子,沈淑珍便出去了。丁红星记得家里昨天都是没苹果的,看来这是妈妈刚才去小卖部买的。
丁红星起身出‘门’,打了一盆水进来,先让鲁朝慧洗了手,自己又洗了洗手,拿起水果刀给鲁朝慧削了一个大苹果,递到她的手上。
鲁朝慧笑着说了声谢谢,拿起苹果就咬了一大口,她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的点头道:“嗯,确实好吃,你也来一个吧!”
丁红星摇了摇头道:“我不太喜欢吃苹果,你吃吧!”
鲁朝慧道:“看不出来啊,你还会削苹果,我印象里的男孩子都不会削苹果呢。”
丁红星笑道:“这算什么?我还会做饭呢!”
鲁朝慧惊讶的道:“你还会做饭?我都不会呢!”
丁红星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小时候,我爸妈工厂红火的时候,有时候订单来了,他们就要加班加点,饭都不能回来做,我只有自己做饭了。”
鲁朝慧问道:“那时候你几岁?”
丁红星回忆道:“也就六七岁吧,刚比灶台高一点儿,炒菜都要踮起脚尖,把手抬得老高。”
鲁朝慧停下了吃苹果,她似乎在想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灶台前踮着脚,抬着手炒菜的情景,良久,她才轻轻的说:“原来你小时候吃了这么多苦!”
丁红星笑了起来:“算不了什么苦,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呢,那段日子学到的东西,我一辈子都用不完!”
鲁朝慧轻轻点了点头,丁红星又跟她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很多趣事,比如和小伙伴打玻璃珠,挖蚯蚓,捉蚱蜢,爬桑树摘桑椹,滚铁环,到父亲的车间里去玩,许多平平常常的小事都被他讲得趣味横生,让没有经历过这些的鲁朝慧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听了很久,鲁朝慧才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对丁红星道:“还没看你的邮票呢!”
丁红星点点头,他去换了一盆水,两人洗了手,他又拿出自己的洗脸‘毛’巾道:“这是我的洗脸‘毛’巾,现在没有新‘毛’巾了,将就一下行不行?”
鲁朝慧毫不犹豫的接过丁红星的‘毛’巾,把手擦干之后,又把‘毛’巾细心的搭到了房‘门’后的铁丝上。
丁红星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邮票,鲁朝慧发出一声惊叹道:“哇,你有这么多邮票啊!”
能够引得鲁朝慧发出这样的惊叹,丁红星心里还是有一些成就感的,他点头道:“还行吧。”
鲁朝慧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