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纪年少,那一拳下去,对李静实际的伤害,他是不懂的。可是,光是李静身子摔出去,之后身下那一片殷红,以及之后晕倒在万麒怀里的惨白的一张脸,就足够吓得他腿软了。
从李让那里知道李静的身世之后,魏纪更加自责。他不是不想道歉,可是,却总觉得道歉的话语,不管说得多么真诚,跟他对李静的伤害比起来,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李静看向他的时候,并没有心怀怨恨,如若之前,魏纪会把李静与魏家后院的女人联想在一起,觉得她心机深不可测,受到那样的伤害,怎么会不怨恨呢?
可是,听过李让对李静的身世解说之后,魏纪知道,李静是不会恨他的。而且,她也不会把一个无关紧要的他放在心上惦念着。
李静是对谁都守着礼貌,不会仗着身份傲慢欺人,可是,李静的高傲,是骨子里的。
她对着李让﹑摩西的笑,与对着他和万麒的笑,是不一样的。当然,他得到的,跟万麒得到的,也不一样。
之前,魏纪观察过,李静看向万麒时,神色间总是有些不耐和隐忍的,现在,虽然她没有说什么,却是坦然接受了万麒这个人。他身上浓烈的香气,和他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娘娘腔。
虽不及李让和摩西,李静确实把万麒放在了心上。
魏纪并没有因为李静是女子的身份而喜欢上她,而且,他知道,因为他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场合知道了李静那个不能言说的秘密,他跟李静,连普通的朋友都很难做到了。
李静不怪他,在他露出自责的神态时,还会对他露出略微困扰,但是绝对宽容的笑容。
魏纪本该放心的,不被人记恨,自己在无知的时候犯下的错也应该能够抹掉了;况且,究其原因,最终还是李静自己导致了她现在卧床的状况。
可是,魏纪却没有办法放下心来,李静越是不怪他,他反而越自责,恼怒。
魏纪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他远在边地的六哥魏谌,征求了他的意见。魏谌回信的时候已经入冬了,信写得很短,让他随意就好,别放在心上。虽然字里行间并没有流露,但魏纪还是觉得,魏谌肯定生他气了。
魏纪这里的心思李静初始还想着安慰一下,可是,她的生理期还没过,更加困扰她的麻烦就来了。
李静生理期的第五天,她觉得身子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自己在红姑的监视之下不能活动拳脚,可是,看着摩西锻炼身体她还是做得到的。因此,这天,李静起了个大早,想在早餐前看着摩西跑跑步,打一遍拳。
可是,往日都比李静至少早出一炷香时间起床的摩西,这日却迟迟不起床。都到了早餐时间,也不见它出房门。
李静在红姑眉头渐渐隆起的时候,起身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拖着不太轻快的步伐到了摩西的房间。
李静敲门三次过后里面没人应声,她就推开门进了房间。本以为摩西前几天照顾她太累了还没有睡醒,可是,李静掀开摩西的薄被却发现它蜷缩在床上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脸上满是汗渍,神色间也满是痛苦。
李静心下一惊,以为摩西又做噩梦了,轻轻推了推它,想把它推醒。结果,李静指尖刚碰到摩西的身体,它就蜷缩着身子躲到了墙角,睁大那双碧色的眼睛,满眼不知道是惊慌还是尴尬的看着李静。
这样的摩西,李静从来没有见过,她不禁也有些心慌。
可是,李静还是屏着一口气,尽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颜问道:“摩西,发生什么事了?”
摩西缩着身子怔怔的看着李静,好不容易眼睛才能够做到聚焦,只是,眼神不是直视李静,而是带着尴尬和闪躲看向了自己的□。
李静顺着摩西的眼神看过去,它的□一片殷红。
饶是自诩冷静自持的李静,也被入目的殷红煞到了。
摩西虽是雌雄同体,但因为它的名字和它的倔强高傲,李静下意识里,是把它当做男子看待的。而且,李静觉得,摩西自己,也倾向于自己是男子的认同。
但是,人的生理结构,总不是以身体主体的意识决定的。
咬了咬弯曲的食指,李静俯身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摸了摸摩西汗湿的金发微笑着道:“摩西,恭喜你,你长大了。”
如果这话是李静看到摩西作为雄性梦遗之后说的,两个人应该都会很高兴吧。
摩西并没有跟李静说话,不过,随着李静手上的动作,它的身体渐渐不再颤抖。
李静让红姑烧了热水,她自己给摩西净了身,又拿了红姑给她做得护垫帮摩西系在了它的□。做这些的时候,李静努力控制着自己才能不皱眉﹑不闭眼。只是,指尖的颤抖还是传达到了摩西那里。
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尽管李静不断地给自己做“存在即合理”的心理建设,看到摩西的身体,她还是觉得别扭。
这种别扭,不是说理论﹑lún_lǐ上的,是常年日积月累的习惯,或者说,本能上的。
好在,李静的自我还算坚强,这个时候,比起自己的别扭,她还能够更多的照顾到被迫拥有了这样一个“不正常”的身体的摩西的情绪。
因此,摩西虽是有些尴尬瑟缩,但不管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对李静都没有太多的抗拒。
摩西的洗澡水,是李静自己倒的。虽然,关于摩西身体的事,她还是想着让她这个院子里的人知道﹑理解并接受,但是,现在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