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只有奴才来了。好造化!宜贵人那边的小安子可就没奴才的运气了。”
原来宜贵人也知道徽之在这里。难怪笑到最后的是乌雅合德,看样子郭络罗春桃还是没有她会做人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徽之悄悄估算着日子,还有半个月敏之便要生产了。徽之偷着做了件小衣裳,算是送给宝宝的礼物。这天她正在屋子里绣着给小外甥的肚兜,门一下子被踢开,王婆子一脸讽刺的进来:“哟!姑娘还真拿着自己做了千金小姐了。我要用这个屋子,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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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徽撑着一把破了一半的伞,在暴雨中艰难的行走着,王婆子不怀好意的把一包衣服扔给了徽之:“你立刻送到慈宁宫后面的佛堂去,这是苏麻姑姑的东西,你若是去晚了可要挨板子的!”说着王婆子扔给她一把破伞,得意洋洋的转身走了,崔婆子看着她走远了,才过来说:“我这里有把好伞,卫管事不在,她有变着法的欺负你了的。雨这么大,你可怎么走啊。小心这里面的东西别湿了要不然上面追究下来,她又该欺负你。”
“你个老不死,这里有你什么事情!‘王婆子杀了回马枪,蛮横的把徽之赶到了雨地里。雨水倾泻而下,徽之只能用半边完好的地方遮住怀里的包袱,她整个人在暴雨中被无情的冲刷着。身体上的折磨徽之已经麻木了,她本以为自己总算是能喘口气了谁知命运再一次和她开了残酷的玩笑。
敏之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生的女儿也没了消息,自从敏之出事之后的,惠妃和乌雅氏也没了任何消息。当然她们以前也不过是看在敏之得宠的份上想示好罢了,现在敏之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重重宫禁之中,她们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有心情想着她呢。
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徽之无法想明白。敏之是个温柔安分的女孩子,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敏之也不傻,不会傻乎乎的为瑚柱和阿布鼐鸣冤,从而惹恼了皇帝。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见到了额娘和阿玛,自己要怎么对他们说姐姐的事情。想着以前敏之对她的关心照顾,徽之脸上一片湿热。她默默无声的哭泣着,在辛者库她连为姐姐伤心哭泣的资格都没有,也只有趁着下雨的时候,她能肆无忌惮的哭一场。
眼前一片白雾,徽之忽然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她抬眼一看,发现自己撞上个年轻的侍卫。徽之赶紧低下头,默默地退到一边,赶紧福身请安:“对不起,冲撞了这位爷。”
“没什么,雨下得太大了,你怎么撑着一把破伞出来?你是哪里的?你们管事是怎么办差的。堂堂的皇宫之内,竟然与人拿着把破了一般的伞,这不是给皇家的脸上抹黑么?
“我,奴婢是辛者库的奴才。去慈宁宫给苏麻姑姑送东西。”徽之低着头,也不敢看眼前的人,她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淋湿的小鸟,无助的样子叫人心里不忍。头上多了一把雨伞,那个侍卫道:“我知道了,大概是他们欺负你。我正要去慈宁宫传话,就一起去吧。”
可是这样好吗?徽之迟疑下,她抬起头正撞上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此时她才看清楚这个侍卫是什么样子,年纪大概二十上下,身量很高,脸上带着慵懒平和的笑容,皮肤白皙,连着握着雨伞的手也是修长的,看样子是出身不错,在家里养尊处优的人。身上穿着的是意见深蓝色的袍子,因为下雨把下摆别在了腰带上,露出一双黑缎子的宫靴,踏着一双木屐,靴子上一点水都没有。一块羊脂白玉的岁寒三友玉佩越发的显眼。
“奴婢不敢,还请这位爷先走吧。”徽之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东西,示意请他先走。“你这个小东西倒是有点意思,你还这么磨蹭下去怀里的东西也要淋湿了,你就不怕回去被管事的责罚。”哪个侍卫一笑,坚持要送她一起走。
雨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徽之知道她的破伞撑不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沿着长长的宫道向着慈宁宫而去,路上那个侍卫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徽之说话。徽之发现这个人并不讨厌,更没安坏心,他撑着雨伞,多一半都在照顾她,自己的袖子都被雨水淋湿了。徽之的心里暗想这个人大概是刚来宫里做侍卫,也是世家子弟,在家里被保护的很好。不知道在宫里他这份单纯善良能保持多久,容若表哥也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他若是知道了敏之姐姐的事情会有什么感情呢。
“你发什么呆?在想什么?”徽之想的出神,差点摔进了水坑里面,那个侍卫伸手扶住她,一股幽香缭绕在鼻尖,他挑挑眉:“你身上用了什么熏香,我也去配上一剂。”徽之定了定神,苦笑着说:“我是个辛者库的罪奴,能有件囫囵衣裳穿,饿不死就满足了,还熏香呢。敢问这位爷的姓名,我回去也好在佛前为你祈福。”徽之心里另有打算,她知道容若应该知道些什么,他也是侍卫,或者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我,我叫三官保。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侍卫稍微停顿了下,依旧是拉着徽之的胳膊没放开。
徽之说了自己的名字,三官保点点头:“真是个好名字,你的表哥是不是明珠的长公子纳兰容若?既然你们是亲戚,怎么不肯求他帮帮你?”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情,也不好去连累亲戚们。既然触犯了朝廷的法度就该认罪,我表哥也是无能为力,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