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平日里不是吃就是睡,醒来的时候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元泽弯起唇角:“贫僧看见了真正的江湖,快意恩仇,策马飞舟,看见了有些算计之下的真心,看见了荒唐面具之下的真挚和天生我材必有用。”
秋叶白微微眯起眸子,转头看向船舱里劫后余生之后热热闹闹,痛痛快快喝酒划拳的纨绔们:“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么,你夸我是不要紧,可不要让那些事儿精听见你这么夸他们,只怕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元泽一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一片灯火琉璃的热闹,一片红尘烟火的气息,他轻声叹息:“最重要的是贫僧还看见了——自由。”
自由……
秋叶白这一次也难得附和他,顿了顿,淡淡地轻声道:“是的,自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个词似乎从此远离她。
元泽忽然靠近她,低头伸手仔细地将她被吹得四处乱飞的发丝别到耳朵后。
“贫僧一会下了船,就先告辞了。”
他这般接近的距离,这般温柔到亲昵的动作,让她呼吸悄悄地慢了一些,目光地停在他纤长卷翘的睫羽和银灰色的透澈眼眸上。
那么近距离地看着这张面容,越发地觉得元泽的肌肤看起来细腻白皙到透明。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你要去找真言宫的人?”
听到元泽要离开,说她一点儿感触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他们会来找到我的。”元泽一边说话,一边用指尖将她的发丝在发鬓边压好,仿佛那是一件顶顶重要的工作。
秋叶白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竟生不出阻止他这些过分亲昵动作的想法。
她莫名地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嗯……那就好。”
元泽帮她别好了发丝,忽然看着他道:“小白施主,贫僧可否请你允一件事?”
秋叶白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神情温柔如水,让人不禁有一种要醉在那一潭清泉中的错觉,下意识地温然道:“什么事情?”
元泽面上莫名地染了一点绯色来,那一点子绯色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生出一种勾人的艳色来,秋叶白都忍不住微微眯起眸子,看着那一点粉艳,再次道:“没关系,你说就是了,咱们到底相识一场,你直说就是了。”
元泽见她这般表态,想了想,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贫僧饿了。”
说罢,他肚子里很配合地响起了几声咕噜声。
秋叶白:“……”
她是有多愚蠢,才会对这个除了吃六亲不认的蠢和尚有别的期待!
“你想吃什么,一会到了地方去吃就是了!”秋叶白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就打算走。
但是却忽然被元泽一把拉住了衣袖,随后他从自己的袖子里忽然摸出了一枚桃木符递给秋叶白,同时颇为诚恳地道:“不知道小白施主还记得不记得,那日你我一同落水,后来贫僧实在腹中饥饿,无意中吃掉你放在胸前的包子,贫僧记得那包子口感柔韧,味道是极好的,不知道小白施主早前是在哪里买的,贫僧也好让人在贫僧回宫前去带上一屉包子。”
他记得那包子面发得极好,口感滑软而不烂,而且很是筋道。
想来是老师傅的手艺了,早前小白施主听他提到包子就生气,想来也是因为他吃了对方的好吃的包子,来而不往非礼也。
“贫僧和真言宫的人回京城的水路上忽然走散了,所以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也就是这真言宫的桃木符能送人,这桃木符能调动一部真言宫的教众,见符如见宫主或者贫僧,说不得小白施主以后能用上。”
说罢,他认真地将两枚桃木符放在了秋叶白的手上。
秋叶白面无表情地看了下手里的东西,倒是也没有推辞,径自往袖子里一塞,然后道:“这东西我收下了,但是符收了,包子也没有。”
元泽一愣:“小白施主为何如此介怀,贫僧只是想吃小白施主那日的包子罢了?”
难道小白施主也和酒楼的朱老板一样不喜欢他给的这个东西?
秋叶白正打算转身离开,这会子她眼角一绷,终于按捺不住,转过头一脸阴森对着元泽狞笑:“老子就是那么小气,怎么地,你要想吃包子,就先拿你的烤鸟儿来换!”
“烤鸟儿,麻雀儿?”元泽微微颦眉,有些犯愁。
这会子大晚上的,万鸟儿归林,他哪里来的鸟儿打?
而且,他总觉得小白施主笑得非常可怕,像庙里雕刻的食人夜叉。
秋叶白继续狞笑着摇摇头,指了指他胯间:“那里的鸟儿!”
元泽闻言,脸色有点发白,看着秋叶白手搁在了腰上的刀子上,随后他乖巧地摇摇头:“贫僧忽然觉得不饿了。”
——老子是糖糖被月亮抢去当男宠月亮反被扑倒的分界线——
到了夜里,船停靠在一处小城边,补充一些物资。
船上大部分人早已经疲惫地睡去了,却有两道人影从船上款步下来,其中一道白影,一道青影。
“我们先去寻点东西吃,晚点回来。”秋叶白淡淡地吩咐那些船夫和警卫的护卫。
那船老大立刻点头:“您且去罢,可需要人跟着?”
秋叶白摇摇头:“不必了。”
不过是一个临时停靠的小城,她想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说罢,她便领着元泽一路向城内而去。
这小城虽然比不得淮南那三个郡县如此繁华,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