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把碗端出来放到桌上,热腾腾的,碗里飘出诱人的香气,半夏道;“老太太怕姑娘吃酒,肚子里空,没有吃食,睡不好觉,特意吩咐大厨房送来的。”
傅书言坐在桌边,捧着热碗,低头闻闻,“好香,还是老太太心疼我。”
傅书言当真没怎么吃饭,感觉肚子空了,捞起一只白胖的馄钝,咬一口,虾肉馅的,入口鲜香。
傅书言吃完一小碗馄钝,把汤喝了,身上热乎乎的舒畅,檀香找出几套明日出门穿的衣裳,道:“这雨明日不知道能不能停,明日要是下雨,姑娘就不能出门了。”
“谁说下雨不能出门,下刀子也去。”傅书言这阵子没出门,心又痒痒的,南湖赏雨,诗情画意。
翌日睁开眼,傅书言爬到窗边,朝外看,昨晚半夜大雨下得哗哗的,傅书言醒了一会儿,担心明早雨不停歇,在轰隆的雨声中又睡着了,看外面天空一角,出现亮色,雨点稀稀落落的,不影响出门。
吃早膳时,傅老太太问;“跟卫家公子出门,还有谁去?”
早膳粥有燕窝粥、百合银耳粥、菊花粥、梨子粳米粥,山药枸杞粥,.桂圆粟米粥,黄芪淮山药粥等七八样,簪缨世家,钟鸣鼎食,用膳讲究四季养生。
傅书言喝口银耳百合粥,道:“卫昭,三哥也去。”
“你三哥和卫家大公子带你出门,我放心是放心,还要嘱咐你,跟着你三哥和卫家公子,别淘气,你上次丢了,差点要了你娘的命。”
这时,傅明轩屋里的一个大丫鬟走来,道;“我们爷让告诉七姑娘,巳初刻出门,让姑娘准备好。”
“回去告诉三哥,说我知道了。”
傅老太太道;“回去跟轩哥说,看好他七妹妹,再若像上次弄丢了,我可不依。”
那个大丫鬟笑道:“七姑娘丢一次,都吓怕了,我家小爷岂敢大意。”
傅书言按照约定的时辰出门,跟檀香走到二门,傅明轩已等在哪里,傅明轩把她抱上车,然后自己骑马,傅书言撩起轿窗帘子问:“去靖安候府找廷昶哥和卫昭吗?”
“我们在御街南等,省得挨个等耽误工夫。”
傅书言想国公府出来,绕道一条街,经过靖安候府,顺道,不算绕远,不知三哥为何约在御街南,三哥不喜啰嗦,没多话问。
街道人不多,盏茶功夫到了御街南,十字路口,傅书言挑起轿帘,四处张望,赫然看见荣亲王府的大轿,轿旁稳坐马上之人,一袭白袍,枣红马,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傅书言十二分的兴致,顿时减了七八分。
两府里的人靠近,高璟对轿子里的人说了句什么,轿帘掀开,里面一位姑娘探出头,跟傅书言年纪相仿,清丽秀美,穿着一袭粉橙绣织金缠枝纹褙子,跟傅书言衣裙同色,唯有花样不同,轿子里的姑娘衣裙绣的是缠枝花纹,傅书言衣裙绣的是折枝花纹,不细看分辨不出来。
高璟对傅明轩道;“我妹妹,也要跟着一起去玩。”
落轿,傅书言下轿,高璟的继母所生的妹妹容华郡主扶着丫鬟的手走下来,傅书言上前见礼,
两人互相看了看,容华郡主便先笑,“我跟妹妹穿的裙子一样,像事先商量好的,你是言妹妹?我大哥提过你。”容华郡主唇角微扬,不自觉流露出高傲矜贵,大概不大喜欢跟人同穿一款衣裙,傅书言后悔没选那套玫粉色的,撞衫,纯属意外。
傅书言暗想,高璟提到她时,大概讥笑她胖蠢,容华郡主没说,大概不是赞扬。
一会儿,西边官道上十几骑,停在十字路口,傅书言几人面前,安亲王次子高昀骑着一匹白马,穿一袭天蓝色绸袍,清俊华贵,比寻常女子肌肤还要白净光洁。
高昀也去,傅书言意外,高兴异常,端正行礼,叫声:“昀哥哥,这么快看到昀哥哥。”
对傅明轩嗔怪,“三哥怎么没跟我说昀哥哥也要去。”
傅明轩笑容宠溺,“给你个意外惊喜。”
“言妹妹惊喜了吗?”高昀笑问。
傅书言活泼俏皮,“惊到了,也喜了。”
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靖安侯府的轿子赶来,卫昭从轿子里下来,卫廷昶下马,卫廷锦骑马随在轿子后,傅书言看见他,那剩下的五分好心情,瞬间消失,心里别提多膈应。
卫昭认识容华郡主,行礼,容华郡主亲热地拉住卫昭,打趣道:“昭妹妹出门,随行护驾人不少。”
卫昭笑着指着卫廷昶,“这个是我大哥,郡主见过的,我二哥郡主没见过。”说着,指着下马过来的卫廷瑾。
卫廷瑾身穿石青色竹纹锦袍,显得身材颀长,躬身行礼,“廷瑾拜见郡主。”
容华郡主的目光在这个清秀文雅的少身上停留片刻,暗想,卫二公子姿容美,谦逊有礼,卫昭的亲哥哥身材高大敦实,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长相秀美,不是一母所生,样貌大相径庭。
想到这,容华郡主噗嗤笑了,卫廷瑾看这个容华郡主的目光在他和哥哥之间来回看了一圈,谦恭地道:“郡主是笑我兄弟二人面貌不像?
廷瑾样貌粗鄙,让郡主见笑了。”
容华郡主知觉自己失态了,绣帕掩嘴,“我没有笑话你们兄弟的意思,只不过不认识的人看不出你二人是兄弟。”
寒暄几句,各自上轿上马,少时,便来到南湖。
卫廷昶身边的小厮去找船家,弄了几条小船,这些皇子世子姑娘们自己划船,每个船上跟一个船娘,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