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木乃伊样僵硬的小春风。直到我捡起扔出去的鞋,再好整以暇的穿上,他才回过神来,用无比惊讶和崇拜的灼灼目光盯着我,好像在搜寻着他殿试时浩瀚的词典,缓缓评价说: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平复了情绪,我们不敢久留,又逃窜着。娘嘞,山东人就是嘴邪,千万不能念叨,果然又来了批杀手。虽然知道这次是铁定活不成了,可是我已经对死亡周而复始的来临麻木了。就当小春风重复破庙的相拥激吻时,飞来几支冷箭,无比精准地把前面几人射死了。
“小姐!”远处传来弼马温清泉小侠的天籁之音。只见他带着几人,身披金甲圣衣,脚踩五彩祥云,转瞬来到我们身边。林染死死抱住我,才阻止了我拼命想要冲过去非礼泉泉的疯狂举动。
“属下来迟,请小姐赎罪!”清泉冲向为了他起内讧的我俩微微抱拳,便马不停蹄地加入到两阵营拼杀中去。
“扁他!痛扁他!杀很大!!”我恨不得化作清泉手中的长剑。
………………
鉴于正牌白道谭家军没得说的战斗实力,我方以完胜结束了这次小规模的械斗。于是我终于回到了故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第32章美爹的选择
可是失去了亲人守候的家,只是一个空壳。秦娘和老坛子至今还下落不明。我和鱼沫抱头痛哭。林染极力要求我住在他家,可是这个时代,婚前住在男方家被世人不齿,简直被看做伤风败俗的典型,我婉言拒绝了。燕青哥哥带着伤,携薛神医一起来看我,也邀请我住到他家。可是谭府毕竟没有女眷,于礼也不合。我坚持住在自己家,苦苦等待秦娘和老坛子的消息。
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中,唯一欣慰的,便是薛神医研究出,我大难不死、误中的“石醉”,竟然解了舟舟乌的毒!真是苍天有眼啊!想必连那个疯癫女野人也没有想到,她亲手喂我的□□,解了她之前雇人下的毒,真是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小春风知道了这个消息,高兴万分。他现在也不能时时守着我,现在京城局势紧张,一触即发,他还要分心帮着小太阳巩固皇权。从天都的情形来看,宋太师可谓树老根深,影响甚深啊。我更加担心起老坛子的处境来,他的兵权可是极其诱人的政权筹码。
是夜,草草吃过晚饭,清泉通报有人求见,竟然是——邱天岑!!一听这名字,我想起来这几日受到的几次三番死神的威胁,气得浑身发颤,令清泉立刻把他叫进来。
“你还有脸来?!如果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休怪我大义灭亲!”他还没站稳,便被我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蝉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我,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他略颤抖地向我伸出手,极像是要抱我,可最终又沉重的放下了。
我的心里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但我不容许自己就这么妥协了,更加无情对他嚷道:
“你还跑来装什么父女情深?好假呀!你知道你那尊贵的老婆大人最后给我灌的什么吗?是‘石醉’!骚得不能再骚的春--药了。哈,这还不够她解恨,短短几日,派了多少高手来杀我啊?就这么毁天灭地的恨呀!
就算这样,我也无所谓,谁叫她是个疯子。可是你呢?我在悬崖底下苦苦求救的时候,你在哪里?杀手指着我脖子的时候,你在哪里?啊,我的亲爹爹?就连这些都可以不计较,我被你家那个疯子扔上惊马后,就只剩下你的发妻一人,你还不管不顾,任由她中毒失踪吗?是不是又见好就收,投向宋家的怀抱了?”
“蝉儿……”消瘦的他站在厅中央,就这么被我连卷带骂的。就连鱼沫,也在一旁朝他吐唾沫。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真想当我爹,就休了那个疯女人,跟宋家一刀两断!杀害妻女,不共戴天,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我断断续续又骂了他一顿,直到骂得脱力。
“蝉儿……”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平淡无波,就像是历经了世间最深重的悲恸后,看破红尘,万事皆空。这种渗进灵魂的声音,熄灭了我的怒火,我不禁停了口,静静看他。
他的眼窝深陷,很是憔悴,短短几日没见,头发竟似全白了。他形销骨立地站在那里,除了忧郁的眼珠倒映出光彩,剩下就如同溶在这暮色中,没有生机,没有活力。就只是站在那里。我忽然明白,为什么秦娘仅见了他一面,就忘掉了前嫌,甚至还替他求情。
“蝉儿,我毕竟是隐萩的父亲,我不能害他骨肉相离。”他缓缓说道。
“什么?你!”我气得手脚发颤,亏得刚才还闪过一丝动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荣华富贵,还冠冕堂皇地打着亲子招牌!
“我对不起你和素娘。”他抬头深深望向我,深沉复杂的眼神刺痛了我,他突然决绝说道:“如果以我的血,换取你们母女的清白平安,能听你叫我声‘爹’吗?”
切~说得比唱得好听,早干吗去了?还“用血还”?别整这些文艺词儿了!那大家都抢劫去好了,搞个穿金戴银的幸福生活,然后再去血站放点血就欧拉。
“‘邱寒音’,素娘给你取的名字真好听。‘鸣蝉厉寒音,时菊耀秋华。’你娘独自把你带大,心里一定很苦。”他又继续说着。
嗨!这说着说着,怎么还朗诵起诗来了?看我不搭理你,转移话题了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