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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宣怀风虽然厌恶,心里想一想,这人身后是英国大使,白雪岚现在正和洋人闹得不好,确实不适宜再招惹出别的事来。
所以他无可躲避,在座位上站起来,把手臂从桌面上伸过去,和查特斯握了握,点头招呼道,“查特斯先生。”
查特斯一握着他的手,就感觉到东方人皮肤特有的细腻了。只恨宣怀风还是那么矜持,轻轻一握,就态度自然地抽了回去。
一段日子不见,查特斯中国话说得越发字正腔圆,笑着问,“宣,为什么这么见外?叫我安杰尔就好。你也在这里用餐?真巧,我和几位朋友最近常来这里。既然难得遇上,大家一道吃,怎么样?”
说着,便以一副熟人的态度,伸手要把宣怀风带到自己那桌上去。
还没有碰到让他心痒的东方青年,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那手看起来也不如何肌肉纠结,力量似乎都藏在不起眼的指节里,查特斯被这只手一抓住,顿时动不得了,伸也伸不出,收也收不回来,只好转过脸,把眼睛不满意地瞪着没礼貌的海关总长,说,“白雪岚先生,我不明白你这野蛮举动的意义。”
白雪岚抓了他的手,缓缓站起来,这一来,恰好把宣怀风和查特斯隔住了,不痛不痒地笑道,“这个举动的意义,当然是表达我们海关对查特斯先生的友好。握手是朋友见面的基本礼节,何谈野蛮?”
说着,抓着查特斯的手,可以说得上是热情地握了一握。
查特斯和他握了手,立即把手抽了回来。这位海关总长,从某一方面来说,是要算作敌人了,一方面打击他的洋行生意,另一方面,又打击和他合作的广东军,手段层出不穷,令人痛恨。
此刻站在他面前,查特斯本能地嗅到一股危险的气味,从这高大的中国男人微笑的面具下淡淡逸出来。
白雪岚和查特斯握了手,脸上没有一丝不高兴,反而显出点客套的殷勤,微笑着问,“最近海关整顿各洋行的不法行为,查特斯先生的洋行应该没有受到影响吧?”
查特斯扬起英国人高挺的大鼻子,骄傲地说,“我的洋行,每个人都知道,是奉公守法的。而且,如果我们这些英国商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亲爱的大使先生绝不会置我们的利益于不顾。”
白雪岚点头说,“大使先生的能力,我们总理也是极其赞赏的。听说这位大使先生,幸运地娶到了一位美丽温柔的太太,而这位太太,和查特斯先生颇有渊源?”
提起自己的大靠山,查特斯的底气更加足了,瞥了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宣怀风一眼,故意在态度上表现得挺谦虚地回答,“你所提到的,是我的姐姐。”
昨天妈妈回来,陪妈妈聊天喝茶,结果晚上惨了,根本睡不着,我真是的茶太敏感了。
一点醒着,两点醒着,三点醒着,后来终于睡了一下子,忽然听见楼下有声音,我一看时间,五点零五分,喵滴呀!这么早!是不是家里进贼了?
正想下床去看 ,后来又觉得开抽屉的声音有点熟悉,可能是我妈在楼下折腾。但是我又不确定,又不想爬起来,一直竖着耳朵听,最后隐约听见我妈的说话声,我就知道是她了,才闭上眼睛继续睡。
七点就睡不下去了,我爬起来下楼,见到我妈就问,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啊?
我妈说:时差……
了然。
呜呜呜啊,我不该下午喝茶的啊,太痛苦了 ,睡不着很精神但是很疲倦,头又疼的折腾啊。
提起自己的大靠山,查特斯的底气更加足了,瞥了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宣怀风一眼,故意在态度上表现得挺谦虚地回答,“你所提到的,是我的姐姐。”
白雪岚谈到外国美人,似乎颇感兴趣,好奇地说,“我曾和一位来自英国的朋友聊天,恰好提及高贵美丽的大使夫人。我这位朋友说,大使夫人在英国上流圈子里,是一位声名卓著的贵妇。在她还未成为大使夫人时,有许多热烈追求者,其中有一位,甚至是社会地位很高的爵士。”
在中国人眼中,如果一个男人,忽然提起家中女眷的美丽,那简直等同于不轨之心了。
外国人却恰好相反,你说他姐姐美丽,这不但不是一种冒犯,反而是一种恭维。查特斯虽和白雪岚处于敌对的立场,但他恭维自己的姐姐美丽,那却没什么可反对的。
查特斯笑容里,便有一丝骄傲,说,“你说的是汉克斯爵士吗?不错,他曾经疯狂地迷恋我姐姐。”
这边正在交谈,另一头查特斯的餐桌上,和他一同来吃饭的几个金发碧眼的朋友,早等得不耐烦,便有一个穿得西装革领的男人过来,用英文问他怎么还在这里。
宣怀风看着那忽然过来的洋人,轻轻咦了一声,“尼尔?”
那有着一头金色卷发的外国人,本来只是来寻查特斯的,并没往周围看,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目光往旁边一扫,顿时定在宣怀风身上,惊喜交加地叫起来,“哦!宣!是宣!”
他加快步子走上来,朝宣怀风伸出手。
白雪岚心底生出一股恶意,心忖,一个还没打发掉,又来一个,这些洋人真是找死。正想拦住,眼角一瞥,却瞧见宣怀风脸上露出真心欢喜的笑容,已经很主动地伸手了。
白雪岚心里一动,便让开去。
宣怀风和尼尔握了手,用英语问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