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建成以后,就能隆重而堂皇地举行宗教仪式了。“最幸运的是雷贝卡;” 阿
玛兰塔说。因为雷贝卡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就天真地微笑着说:
“因为你可以拿自己的婚礼为教堂揭幕啦。”
雷贝卡试图阻止这样的议论。她认为建筑进度很慢,教堂最快十年才能竣工。
尼康诺神父不同意她的看法:因为信徒们越慷慨,他就越能作出乐观的估计。雷贝
卡心中不快,饭也没有吃完,而乌苏娜却赞成阿玛兰塔的想法,答应捐助一大笔款
子。加快工程进度。尼康诺神父声称:再有这样一笔捐款,教堂三年就能落成。从
那一天起,雷贝卡就不跟阿玛兰塔说一句话了,因为她确信,妹妹心里想的并不象
嘴里说的那么单纯。“算啦,我没g更坏的事,”那天晚上她俩之间发生激烈争论
时,阿玛兰塔说。“起码最近三年我不必杀死你。”雷贝卡接受了挑战。
知道又延期了,皮埃特罗·克列斯比陷入了绝望,但是未婚妻最后向他证明了
自己的坚贞。“你啥时候愿意,咱们可以离开这儿,”她说。然而皮埃特罗·克列
斯比并不是冒险家。他没有未婚妻那种冲动的x格,但是认为妻子的话应当重视。
接着,雷贝卡采取了更加放肆的办法。不知哪儿刮来的风吹灭了客厅里的灯,乌苏
娜惊异地发现未婚夫妇在黑暗中接吻。皮埃特罗·克列斯比慌乱地向她抱怨新的煤
油灯质量太差,甚至答应帮助在客厅里安装更加可靠的照明设备。可是现在,这灯
不是煤油完了,就是灯芯卡住了,于是乌苏娜又发现雷贝卡在未婚夫膝上。最后,
乌苏娜再也不听任何解释。每逢这个未婚夫来访的时候,乌苏娜都把面包房j给印
第安女人照顾,自己坐在摇椅里,观察未婚夫妇的动静,打算探出她年轻时就已司
空见惯的花招。“可怜的妈妈,”看见乌苏娜在未婚夫来访时打呵欠,生气的雷贝
卡就嘲笑他说。“她准会死在这把摇椅里,得到报应。”过了三个月受到监视的爱
情生活,皮埃特罗·克列斯比每天都检查工程状况,对教堂建筑的缓慢感到苦恼,
决定捐给尼康诺神父短缺的钱,使他能把事情进行到底。这个消息丝毫没使阿玛兰
塔着急。每天下午,女友们聚在长廊上绣花的时候,她一面跟她们聊天,一面琢磨
新的诡计。可是她的估计错了,她认为最有效的一个y谋也就失败了;这个y谋就
是掏出卧室五斗橱里的樟脑球,因为雷贝卡是把结婚的衣服保藏在橱里的。阿玛兰
塔是在教堂竣工之前两个月g这件事的。然而婚礼迫近,雷贝卡就急于想准备好自
己的服装,时间比阿玛兰塔预料的早得多。雷贝卡拉开衣橱的抽屉,首先揭开几张
纸,然后揭起护布,发现缎子衣服、花边头纱、甚至香橙花花冠,都给虫子蛀坏了
,变成了粉末。尽管她清楚地记得,她在衣服包卷下面撒了一把樟脑球,但是灾难
显得那么偶然,她就不敢责怪阿玛兰塔了。距离婚礼不到一个月,安芭萝·摩斯柯
特却答应一星期之内就把新衣服缝好。一个雨天的中午,镇长的女儿抱着一堆泡沫
似的绣装走进屋来,让雷贝卡最后试穿的时候,阿玛兰塔差点儿昏厥过去。她说不
出话,一股冷汗沿着脊椎往下流。几个月来,阿玛兰塔最怕这个时刻的来临,因她
坚信:如果她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最终阻挠这场婚礼,那么到了一切幻想都已破灭的
最后时刻,她就不得不鼓起勇气毒死雷贝卡了。安芭萝·摩斯柯特非常耐心地千针
万线缝成的缎子衣服,雷贝卡穿在身上热得直喘气,阿玛兰塔却把毛线衣的针数数
错了几次,并且拿织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但她异常冷静地作出决定:r期……婚
礼之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办法……在一杯咖啡里放进一些鸦片酊。
然而,新的障碍是那么不可预料、难以克服,婚礼又无限期地推迟了。在雷贝
卡和皮埃特罗·克列斯比的婚期之前七天,年轻的雷麦黛丝半夜醒来,浑身被内脏
里排出的屎n湿透,还发出一种打嗝似的声音,三天以后就血中毒死了,……有一对
双胞胎横梗在她肚子里。阿玛兰塔受到良心的谴责。她曾热烈祈求上帝降下什么灾
难,免得她向雷贝卡下毒,现在她对雷麦黛丝之死感到自己有罪了。她祈求的并不
是这样的灾难。雷麦黛丝给家里带来了快活的气氛。她跟丈夫住在作坊旁边的房间
里,给整个卧室装饰了不久之前童年时代的木偶和玩具,可是她的欢乐溢出了卧室
的四壁,象有益健康的和风拂过秋海棠长廊。太y一出,她就唱歌。家中只有她一
个人敢于g预雷贝卡和阿玛兰塔之间的纷争。为了照拂霍·阿·布恩蒂亚,她承担
了不轻的劳动。她送吃的给他,拿肥皂和刷子给他擦擦洗洗,注意他的头发和胡子
里不止虱子和虱卵,保持棕榈棚的良好状态,遇到雷雨天气,还给棕榈棚遮上一块
不透水的帆布。在生前的最后几个月里,她学会了用粗浅的拉丁语跟霍·阿·布恩
蒂亚谈话。奥雷连诺和皮拉·苔列娜的孩子出世以后,给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