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废物,去了这么半天才弄来这么点!”柳贵人非常的不高兴,抓过桌上的木梳就朝雪梅扔去,雪梅不敢闪躲,那木梳正好砸在她的鼻梁上弹开来落到地上,雪梅只觉得鼻子一痛然后鼻下一热,似乎有什么湿热的y体流下来,用手一摸,手掌上红红的。
雪竹正在把衣服一件件的放进柜子里,听到身后动静略微回了一下头,悄悄的拿眼角瞄了一下,不敢再多看两眼,迅速的完成手上的工作,快步的退下。
还以为柳贵人的脾气好了呢,原来还是老样子。
雪菊在自己房里缝制自己的贴身衣物,今天是她轮休,原本打了申请要出宫,却被退了回来,理由是怕芳菲院的主子寂寞,这一个月都不会准芳菲院丫头们的出宫申请,所以她打扫了一遍之后就呆在房间里做自
己的私事。
在雪竹看来,这个理由无非是怕贵人们打发自己的丫头利用出宫的机会去家里报信,让家里的大人们想办法给皇上施加压力,好早点解了这禁足的惩罚。
也不知道这主意是上头暗示的还是下面的人自己想出来的,倒真的是滴水不漏。
“雪竹,你回来了啊。”听到推门的声音,雪菊抬头看了一眼,扬起笑容。
“嗯。”雪竹拿了手巾走到水盆边,就着里面的清水擦了把脸,这一来一回走得她出一身的汗。
“刚才好像听到主子房里有什么声音,那边怎么了?”
“还能怎么,主子又生气了呗。”
“啊?主子又是为了什么生气啊?”
“那些贵人们说主子身上气味难闻,主子生气了,让雪梅去弄点香料盖盖,可是呀……,唉……”
“雪梅姐是不是没弄来多少?想也知道,咱们主子又不是得宠的主子,那些人哪会巴结,雪竹,你说咱们主子还有机会吗?”
“怎么了?干嘛这么问?你以前不是不关心的吗?”
“唉,雪竹,你难道想跟着主子去冷宫吃糠咽菜?反正我是不想,我这么年轻,才不要在冷宫里白白度过十年光y。”
雪竹沉默,与雪菊相反,只要能远离后宫无尽的纷争,十年后她能平安离宫,去哪做事她都不是特别在乎,就算是冷宫她也能安安稳稳的呆下来,医生的基本素质之一就是耐心。
“肯定还有机会的,如果皇上真的不要这些新贵人了,会直接下旨扔到冷宫去的,没必要罚她们禁足,这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这道理我也懂,可……”雪菊抬头望了望门口,确定没人偷听,又压低了声音,“……咱主子有那本钱嘛?”
“这谁知道,我们只是打扫卫生的粗使丫头,主子的私事哪是我们能打听的,这种事,就得看命。”雪竹洗了把手巾拧干晾在架子上,然后把水盆里的水从房间窗口倒在屋子后面,又从房间一角的水桶里舀了半盆干净的清水,这才把水盆放回原处。
“什么命不命的,在这里,命是不能信的。”
“哟,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雪竹直直的看着雪菊,这丫头平时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现实?
“没,我就是替咱主子不值。”雪菊嘟着嘴,手里的活也放到一边不再理会。
“行啦,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从别的丫头那里听到了什么?”
“嗯。”雪菊低头,“我不想去冷冰冰的地方。”
“去不去的可由不得咱们说,除非咱们有钱让主事太监给咱换个工作,否则就老老实实的恪守本分。”
“可是,主子这么年轻,就要去冷宫那种地方呆到30岁,那又何必在一开始就进来呢。”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你都听到些什么东西了?”雪竹觉得奇怪,这种话题以前不是没有说过,为什么雪菊现在才开始有强烈的反应?反应迟钝?那也太迟钝了吧……
“她们说也许等禁足期满,所有人都会被打发到冷宫去,主子没有侍寝过,可以在满了30岁后离宫,那些侍过寝的就要老死在宫中。”
“宫规是这样规定的,这有什么好嚼舌头的?”雪竹皱眉。
“她们说就算去了冷宫,侍过寝的和没有侍过寝的待遇也是两样的,没侍过寝的只能吃发霉的冷馒头,丫头们只能吃糠充饥,就算到时离了宫,也能确保她们的父母认不出自己的女儿。而那些侍过寝的虽然待遇没有现在这么好,但至少还能保持个人样。”
“笨丫头,你听她们胡说呢。”雪竹伸出一指点在雪菊的额头上。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们这些伺候芳菲院各屋贵人的丫头都是去年秋季采选进来的新丫头,短短几个月,能知道多少后宫流言?再说了,宫中就算有些什么传闻,经过宫里这么多人一道道的传下来,与真相会有多大的出入你不知道吗?就知道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自己好好动脑子想想。”雪竹不再是点雪菊的脑门,而是戳,恨不能把她戳清醒点。
雪菊被雪竹的金刚指点得身子摇摇晃晃,坐都坐不稳,一把抓住雪竹的那只手放在胸前求饶。
“好了好了啦,我知道错了,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知道就好,别老是跟着别人嚼舌根,要是让主子听到了,有你受的。”
“嗯嗯,我再也不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