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凶狠地瞪着他,是,她知道吵嚷无用,但她本就不是那种冷静自持到什么情感都能控制的万能女主。她实在是憋闷坏了,那种植在心里头恶恶化的黑暗仿佛一股一股地正在往外头涌现。
他许是瞧她稍微安静了些,不再用劲扑腾,便松了松手,谁知她猛然一口咬向掌心,若非他早有戒备,正当要被她这狠劲给咬下块肉来。脸色铁青地看了她一阵,忽地伸手攉住她的细颈子,用力一掐。
她呃地一声,满脸痛苦地皱起来,心想他要能把她给就此掐死倒好了。
但他只掐了她少刻,就松了手,只提拉着她的脖子引到自己面前,咫尺处目光如刀般锋利,“你便用这激将法引我生气,我也不可能就轻易结束你的性命。反而——”说到此处,他眼底光芒烈火般噗呲闪动了一下,仿佛霎间映出他身体里那扭曲灵魂的形状,甚是狰狞可怖,“会更难以放开你。”
她简直要崩溃了,不,她应该是已经崩溃了,只是崩多了就又变成麻木状态了。
她缩了缩小腹,把那一口差点因他那qín_shòu不如的鬼话没呼上去的气深吸下去,才极冷漠地圆瞪着眼,道:“你就不怕哪天我真被你逼死了?这样你就得不偿失了。”
他眼中明艳焰火越加浓烈,好似随时都能从眸中喷出来将她席卷成灰,几乎是痴迷般地用手抚摸着她的侧脸,哑声道:“我便是最爱你这模样……”
☆、第二十八章:重生第十六幕
她被他定睛瞧住,只觉视线里所有微光都集中到他眼里头去。
手指尖不住地抖动,想要退,却早已陷入这无人之境。
恍惚间记忆里不觉浮现一幕情景,那正是她初来这异世,甫一睁眼时瞧见的画面。
他一袭红得耀人的长衣,逶迤而来,和此刻他瞳孔中火光灼然的艳丽交织在一起,她瞬间心头抽紧,一种窒息感让她喉咙里干痒燥热,几乎无法呼吸喘气。
这就是命中注定吗?她想着这个要命的可能性,脑中嗡声响起,有种眼前一黑的晕眩,身子不自觉地往后仰去,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尽而无力倒在他肩头。
而同时,那修长人影旋身覆下,唇顺势便贴在她微张的嘴上,那灼热的仿佛和他眼中焰火似的温度全数灌入她的口中,令她顺不上气来,而胸腹里残存的气息岌岌可危,随着她不断地吸起而越发稀少。
她挣扎着,圆睁双眸,顽强地用那软弱的力量和他抵抗着。
若从场景感来看,这画面何其美好缱绻,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她只觉得脑子充血,仅剩的气都要被他给吸走了。方才心里头还存在着死了就一了百了的念头早就一去不复返,人的勇气往往也就是那般一刹间,等缓过神来,也就没有了。
所以,她是绝对不想被他用这种方式给弄死的。更重要的是……她不要那么悲惨的,再次死在他手上。
就像是突然天灵盖打开,灵光一现。
人家是修真入境,或得道飞仙,而她则是明白了一个最浅显的道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爱恨全无,繁华尽褪。
颤抖着闭上眼,她在这样浓烈得如熬煮热汤的吻中发出一声呻-吟。
他果然停住了动作,松了嘴,而得到喘息余地的读者立马就大口将新鲜空气吸进去,这才得以正常呼吸。
她看着他,脑中千思万绪早就已经捋了个清楚明白,既然在这样冲动的爆发过来她也无法逃离这个既定的过程,那么再继续对抗他对她而言也是浪费力气。
和上辈子是一样的。
从来就没人是她的救世主,就是那个所谓真心爱她的虞冷,也参杂着别的因素在里头,终归是不纯粹的。
或许还不如老实地安歇在这囚笼里头,毕竟在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异世里头,一个无依无靠,两袖清风的小女孩子到哪儿都会碰上磕绊,说不定到时候又会被人贩子给捉到最后不知卖到哪里去。最起码在碧月山庄,除了面对这个时不时神经分裂人格扭曲的变态外,她还是好吃好喝,像主子一样被供着的。
——有什么不好呢?
她心里悲凉地想到,终于彻底沉静下来。
“只要你好好跟了我……我定会待你极好,不比你在神仙谷差。”
神仙谷?她听薛染这么称呼那个地方,心里发笑,不过那儿莺燕环绕,精致怡人,平常人呆着确实胜似仙境。
见她发呆的模样,他眉心一拢,手抚上她的脸,“……仍是不愿意?”
她颤了下,这才抬起头道:“你先松开我……”手被绑住的地方已经发酸生疼,而仰着的姿势让腰板累得紧,想他薛染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读者只要亲自提醒他。
不过薛染方才被她那么一闹,心底里的不悦还没彻底消去,见她哭花的笑脸故作冷漠矜持,心底里一阵发痒,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兴致。便也未听她的话将天蓝腰带解开,反而拿着腰带一提,再倾身压下,整座身躯宛若山般沉重地施加在她娇弱的身子上。
她低哼一声,闭了闭眼,睫毛微颤,心想他果然不可能轻易就绕过自己。
他将她后颈立领掀开,唇舌暧昧地顺着她嫩白的肌肤往下滑,边发出一串笑声。
她忍住麻痒的滋味,身子却无可抑制地战抖,嘴里很想脱口说不要,但转瞬想到男人的好胜心,若她一旦开口,反而更会勾起他的战斗欲-望,到时候怕轻易不能了事,故此她强忍着爆粗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