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往出跑的时候都快。“这月君庙邪门的很,听说谁去拜了谁倒霉,姻缘一辈子不得善果。”
“啊?”莲汐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这是?
“这庙在秋慈立国之初就建了的,据说是开国的一个将军为了和心爱之人祈福盟誓所建。”
这将军姓赵,名项贤,为秋慈国南征北战打下了大片疆土,后来在西北边境攻打贞吉国的时候和敌国公主相爱。赵将军灭了贞吉国,却将织云公主带在了身边强娶了回来,这公主心里虽然亦是爱慕赵项贤,此刻却心怀国仇家恨,本想一死了之,便能不负了故国,可没成想这时竟发现身怀有孕,稚子何其无辜,只能暂时苟且偷生,改名换姓和赵项贤回了秋慈。
赵将军带着织云公主在边境驻守三年,生了一子一女,边疆渐渐安稳。贞吉国灭后猃狁各部兴起,与秋慈互市逐步繁荣,境边百姓也渐渐增多,织云公主过了三年安乐日子,此时方觉贞吉挑起战事果然是害民伤财的败国之举,如今落得个灭国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便只想收了心和夫君好好共度余生,也算是能为故国留下一丝血脉。
三年后,边境更加繁华,赵将军被召回皇城述职,织云公主望着北境故国深揖一礼,一路随行。
进了秋慈皇城,时任国君便封了赵项贤个闲散侯爷,收了兵权留在朝中,带着家属进宫谢恩的时候还顺手赏了赵夫人个一品诰命。赵将军虽说是被收了兵权,可终归是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下去,远离了征战的疆场而得半生安稳富贵也未尝不好,如此这般阴云尽散,日子本该和美继续,得一个皆大欢喜的团圆结局,赵项贤还为此在皇城里寻了个繁华地段修了月君庙,来感念这段姻缘的来之不易,谁成想,还没过两年便出了事儿。
织云公主去月君庙上香的时候遇见了自家亲哥,贞吉国的长州太子。长州太子是织云同父同母的兄长,两人从小便很是亲密,贞吉灭国之时她还以为这兄长早已殉国,没成想如今还能在秋慈皇城相见,自是分外高兴的。
织云与长州相诉了分别五年以来的境况,长州没想到五年不见,自家妹子竟然嫁给了毁家灭国的仇人,还成了敌国的一品诰命夫人,这个打击实在是有点大。
“你可还记得你是贞吉的公主?”长州问,“而那赵项贤,他灭了你的母国。”
“自然记得,”织云说,“虽说国仇家恨不敢相忘,可当年...挑起战端的毕竟是贞吉......”
“当年父皇也只是想让子民过的更加富裕,秋慈有大片沃土,盛产金玉,百姓不用劳作便能富贵安康,而我贞吉百姓,辛苦一年也只能勉强温饱,还要看老天是否开眼,赏一个风调雨顺之年。你说父皇,他有错吗?”过得这般凄惨,还要给秋慈上岁贡,贞吉君主自是不愿的。
“可战争...也并不是唯一之法啊。”织云试图找些理由,说服哥哥也说服自己,贞吉灭国已有五年,她...已有些不想再提。“况且,两国之争,苦的终归只是百姓,谁又能说得清谁是谁非?”
“难道像现今的猃狁各部一样和秋慈互市吗?”长州太子笑的苍凉,“你当父皇没有想过与他们互市吗?你又可知那秋慈是如何盘剥我贞吉百姓的?”长州看着织云,“不出五年,猃狁必反。”
当日回到侯爷府,织云就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哥哥说的那些,总让她觉得如鲠在喉,让人卡的难受,也许这五年的情谊与安宁,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面对母国被灭的事实,她终归是为自己爱上了敌国的将军找了一个理由,来粉饰内心的慌乱。
织云这边还在彷徨不安,赵项贤满府的家眷却已经被请进了皇宫。
“有关赵夫人的身世...贤爱卿不想和朕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