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阿慕。
又怎麽可能是阿慕。
聂锐宁无意识地抱紧怀中的儿子,脸上不禁浮起自嘲的苦笑。
男人向聂锐宁礼貌地点点头,便推著购物车扶著妻子离开了,尽管相貌出众,除了乍然入耳的低沈声线,男人的相貌与吕慕只有五分相似。
聂锐宁想起自己刚才白痴似的死死盯著人家的脸不放,没准会被当成变态吧?他郁卒地甩了甩头,将两包被蹂躏得不成形状的纸尿布扔进购物车,抱起儿子大步向柜台走去。
因为周末的关系,出口处的柜台前早已排起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等聂锐宁结完帐拎著购物袋抱著儿子走出家乐福,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聂锐宁低头看了眼趴在怀中睡得正甜的儿子,小家夥折腾了一下午,刚才结账的时候就睁不开眼睛了,现在小小的身体正贴在自己胸口,聂锐宁忍不住在儿子软软头发上轻轻一吻。
眼下这麽大的雨,冲出去肯定会把小忆淋湿的,聂锐宁皱著眉看了看外面瓢泼似的雨水,索性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雨稀里哗啦地下著,马路上飞驰的汽车来来往往,一旦面前驶过一辆亮著空车牌的出租车,便立马会从超市的各个角落杀出来n对人马上演抢车大战,聂锐宁正百无聊赖地看著门前众人出神,背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下意识地转头,背後一辆黑色轿车正停在车库出口处,聂锐宁这才发现旁边赫然立著一块硕大的长方形招牌──车辆进出,请勿靠近。原来他刚才坐著躲雨的长椅恰好挡住了超市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聂锐宁抱起儿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通道,偏偏那辆黑色轿车依然眼瞎似的继续按著喇叭。
妈的,老子都让开了你还一直按个鸟啊!
聂锐宁眼尖的瞥见那辆占著茅坑不拉屎、让出车位不走人的黑色轿车恰好挂著丰田的标志,终於忍不住暴怒了。
自从当年吕慕那辆陆虎跟酒後驾驶的丰田陆地巡洋舰玉石俱焚後,聂锐宁就恨乌及屋地反感上了所有日系车,丰田的车标作为罪魁祸首更是被聂锐宁挂在家里的墙壁上天天扔飞镖,如今这辆小破车竟然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聂锐宁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抱起儿子拎著纸尿布就杀气腾腾地朝黑色轿车走过去。
聂锐宁捡起一块板砖,刚准备在车窗玻璃上留下点爱的痕迹,突然车内的人心有灵犀似的率先将车窗玻璃摇了下来。
“看你抱著孩子好像不方便拦车,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们一程。”
微微含笑的俊美脸庞,正是刚才有一面之缘的那位男子。
“啊,不用了,谢谢你,我们家那个……很近的……”
赶快收起差点拍上对方车窗玻璃的砖头,聂锐宁心虚地移开视线──虽然只有几分相似,如此近距离的对面那张脸,聂锐宁还是有些发懵。好在男子并不坚持,见聂锐宁不愿领情,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径直开车走了。
天下无雷 24 雨(下)
聂锐宁望著黑色轿车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怀中的小家夥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皱著眉毛不舒服地扭来扭去。事到如今只能打电话让吕爸爸开车过来接他们了,聂锐宁这麽想著,刚想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那辆黑色的丰田竟然又掉转头开了回来。
“前面出了事故堵得很死,出租车一时半会儿只怕开不进来。”男人的脸颊被车窗阴影遮住大半,却仍然能听出他沈稳声线中的友善,“你多等等倒还好,宝宝可以吗?”
聂锐宁低头看了眼蜷成一团紧紧贴在怀里的儿子,暴雨骤至,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度,就算吕爸爸开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