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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傻了,要么就是跟南烛一样疯了!
纪宁看他几欲跌倒,连忙上前扶他,江怀柔甩开他,捂着胸口虚弱站定,盯着雪地看了许久才小声道:“阿宁,药,我的药,在书房第一个抽屉……”
“好好,我去取,您站着别动,千万别动啊!”
大雪翻飞中,江怀柔看着纪宁身影渐渐远去,细汗止不住从额头渗出来,视线也跟着渐渐模糊,最终随着一阵北风狂呼而过而倒在雪地上。
他没有昏迷,相反此时还清醒的很,看着雪花一片两片从天空飘下来,江怀柔感觉自己灵魂也同它们一起随风而舞。
这一刻他想起了井岚,想起了白辉容,想起了在这个季节跟他告别的符离,最后想到了那个月夜里背着他慢慢走的南烛。
他想,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他一定不容让自己被任何人蛊惑,因为那种付出真心却被人轻视的感觉实在是很难过。
纪宁带人赶回来的时候,江怀柔还在雪地里躺着,除了脸色有些发紫外没有任何异状。
纪宁不敢动他,小心翼翼将药送到他嘴里,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
江怀柔看着他笑,虚弱道:“你哭什么,我又不会死。放心,我算准了,自己还有几年时间可以活……”
纪宁这才大哭起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如果死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江怀柔道:“在此之前我会给你找个好归宿,我们几个月前不是说好年底就离开这里么,你现在去收拾东西。”
束青急道:“先别说话了,还是把公子送回房里吧。”
秦江海上来欲抱江怀柔,却被纪宁一把推开,“不准你们碰他!我自己来。”
江怀柔道:“你背得起我么?”
“你可别小看我!”纪宁哭着将他背起来,果然没费
72、情不自禁...
什么力气。
“你好像又长高了,还变壮了。”江怀柔的声音有些感慨,此时的情形不由让他想起那个月夜。
“当然!只是你从来都没有心情正经看过我……”
江怀柔笑道:“那以后我每天都正正经经看你。”
“说好的,别到时候耍赖!”
纪宁不停跟他斗嘴,眼泪也流不停,他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南烛失踪后现身应该是好事才对,可是公子为什么全无喜色?莫非南烛对公子好一直是假的?那自己先前拼命撮合两人岂不是将他送到火坑里去了?
倘若不是顾忌背上的江怀柔,他真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再看身旁束青、秦江海几人,愈发觉得个个眉目奸诈,全都居心叵测!
呸,就是因为他们的主子,公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后再也不要相信这些人了,更不会把公子交给他们照顾!
束青看出他眼中的敌意,跟在一旁干着急,替江更换湿衣的时候,见其也是神情冷漠不同寻常。
正值她坐立难安时,听到了南烛回来的消息,立刻欣喜如狂的前去禀报消息。
纪宁在房中服侍江怀柔歇下后走出房间,刚出门就碰到顶着一层厚雪的束青,嘴唇都已经被冻的青紫起皮。
毕竟两人有些交情,纪宁也不忍无视她惨状,便问:“你这是去哪儿了?”
束青沉默欲走,却被纪宁拉住,狐疑道:“你是去皇上那儿了是不是?”
“不,不是……”束青连忙摇头。
“你骗我,是不是去皇上那儿了?他现在做什么?知道公子现在的病情吗?”
束青咬了唇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自己过去问!”
“等等!你别去……千万别去!”束青张开手臂拦住他,目光闪烁道:“我刚从那儿回来,刘公公说……以后永乐宫的事无论大小都自行处理即可,不用事事都前去劳烦皇上。”
纪宁气道:“这个老阉奴什么意思?什么叫劳烦皇上,他难道不知道皇上跟公子的关系?”
束青垂下头,吱吱唔唔道:“他说……皇上此番带回来了个叫苏锦的公子,如今两人正是形影不离,十分亲近,无瑕顾忌公子的事。”
纪宁震惊,半晌后才咬牙骂道:“难怪……你们夜池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宁!你这话是要杀头的……”
“我难道说错什么了?之前待公子百般好,原来全是装出来的,这两年长眼睛的人都应该看得到,倘若不是我家公子,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没良心的东西,天底下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死缠着我家公子!公子身体来就不好,变成如今的样子还不都是你们这些人给害的!”
束青紧张道:“嘘,别吵到……公子……”
纪宁依旧愤怒,“什么苏锦?哪有正经男人取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好东西!那人见异思迁的正好,就算他再来缠公子,我还不准备答应呢!啊呸!”
身后传来一声低咳,“阿宁。”
纪宁定住身体,僵硬的转过脸看江怀柔,“你,你不是在睡觉么,怎么……醒了?”
江怀柔道:“你声音这么吵,我怎么睡得着,方才不是让你收拾东西么,去吧。”
“哦,对哦。”既然已经被他听到,纪宁也不用再避讳什么,临走前对束青一声冷哼,“记住,是我家公子不要他在前!”
束青担忧的看着江怀柔,“公子我……”
江怀柔摆手,“下去吧,我还要休息呢。”
苏锦么?苏锦……江怀柔记得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