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偷他马车、吓他的马夫,吩咐客栈赶客不得收留他,是不是?”南烛说话语速缓慢而沉重,他每说一个字,秦香便感觉呼吸紧促一分。
待南烛将他所做之事一一道完后,秦香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南烛张开五指卡住他的喉咙,慢慢收紧,声音像钝刀一样锯割着季香脆弱的神经,“我答应过景轩,不准任何人欺负他。”
秦香挣扎起来,“皇,皇上……您不能这么做……”他一直以为,自己跟符离是南烛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那么多年尽心尽力卖命做事,竟然抵不过江怀柔身边一个侍从么?他不甘心!
南烛嘴边溢起抹残酷的笑,“朕不能?这个世界没有朕不能做的事!我连瑶兰金家都可以灭掉,又何必在乎你一个区区指挥使?你们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堆无生命意义的数据而已,实话不妨告诉你,除了景轩之外,谁死了我都不在乎!现在是不是开始后悔曾经做下的那些事了?可是……晚了……”
咔嚓一声脆响,秦香连呼救都来不及发出便垂着头死去。
南烛松开手,看着他软软瘫倒在地上,声音依旧平静如前,“来人,把他拖出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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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形同陌路...
冬天里围着碳炉而坐,几盘素菜,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花猫懒懒的靠在脚边打瞌睡,世间再也没有这个更惬意的事情了。
杜英递过来烤的酥焦的肉饼,对江怀柔道:“奴才今日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看到城中有人打发女儿,吹吹打打很是热闹,新娘子很漂亮呢。”
江怀柔道:“杜英你想说什么?”
杜英犹豫着说:“我想问问公子可还有成家的打算?”
“成家?”江怀柔扬起眉毛,“我这样的人成亲做什么?白白糟蹋人家姑娘后半生。”
杜英缓缓道:“话不能这么说,公子的身份,看上哪家都是他们的荣幸。更何况公子正值壮年,将来添个一男半女也说不准。”
孩子么?江怀柔脑海中闪现出几个肉乎乎的胖娃娃来,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杜英看他有几分动容,立刻道:“公子倘若不愿娶妻,也可以先纳个妾,至于别的日后可以慢慢来。”
江怀柔默默挟菜没有出声。
杜英道:“还有一事要回禀公子,城中金府在半月前没了。”
江怀柔诧异,“没了是什么意思?”
“满门被灭,还被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算是彻底断了后。”
“知道是谁做的么?”
杜英摇头,“这么大的事,还做的如此干净不漏一点风声,想必是个大人物。”
江怀柔立刻想到南烛,却又觉得不可能,他看起来并不嗜杀,而且答应过绝不追问自己行踪,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杜英让小厮收拾了碗筷,同江怀柔招呼一声出了门去。
待他再次回来时,身后多了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穿着大红衣裳笑的合不拢嘴。
杜英对她道:“这位便是我家公子。”
女人立刻夸奖道:“江公子果真一表人才,瞧瞧这脸长的比我年轻时还要俊俏,只是不知道公子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江怀柔反应过来这是个媒婆,杜英做事还真有效率,自己尚在考虑中他便把人给请过来了,怕是担心自己日后反悔吧。心中叹了口气,道:“喜欢什么样的……我也说不大准。性子活泼一些的吧,但是别太吵,至于相貌出身则没什么关系。”
女人绕着他转了一圈,拍手道:“好,好!公子尽管放心,奴家一定给您挑个正正经经的好女子。”
见江怀柔也没别的话说,杜英便把人给送走。
过了半日,那媒人再次主动登门,对江怀柔开门见山道:“之前公子说不介意女方出身,不知是说笑还是当真?”
江怀柔道:“当真。”
媒人道:“奴家有个远亲,因战乱中失了父母,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投亲。女孩生的眉清目秀,性子也还算活泼,我把她给带来了,就在门口,公子如蒙不嫌弃就让她进来瞧瞧?”
这媒人摆明是把这亲戚当成包袱往外推,至于那姑娘想必也是被迫无奈,江怀柔便对杜英道:“把人带进来吧,一个姑娘家站在门口不好看。”
不多时,杜英将一个蓝衣素朴的女子领了进来,背着一个灰布包,脸长的不丑,却也算不上好看。
杜英心生不满,用目光将那媒人看到无地自容。
江怀柔却温和道:“姑娘贵姓?”
女子菀尔一笑,“姓朱,叫明琴。”
“朱姑娘,在下江景轩,非瑶兰本地氏,自幼体弱多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杜英着急打断他,“公子!”
江怀柔摆摆手,继续对那朱明琴道:“另外还有心疾,即便得到悉心照顾也未必能长寿,说这些话是希望姑娘事先知晓,以免将来后悔终身。”
朱明琴仔细打量他的脸,道:“可我看你是大富大贵之相,至少能活八十岁。”
此言一出,杜英立刻对她好感倍增,江怀柔也笑起来,“朱姑娘请坐,没想到你居然还懂得相术。”
朱明琴坦然坐下,“一点皮毛而已,不足为外人炫耀。”
“那你能帮我看看姻缘么?”
朱明琴笑吟吟道:“好啊。”
杜英跟媒人看他们聊的投机,便识趣的悄悄退到院中,留两人单独相处。
朱明琴仔细端详了江怀柔后,道:“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