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过你他们两人自幼亲密无间,绝无可能被挑拨。在参江诚之前你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局了,却为何还要去做?”
白辉容握拳低咳,道:“依他往日精明睿智,这无中生有的事大可以笑而置之一旁,但他却一怒之下贬了这么多官员,这说明什么?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亲兄弟又如何?自古皇权不可挑衅,他容得了江诚一次、两次,不代表能容得了他一世。”
井岚看着白辉容的脸有些担忧,“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吃药?怎么不见一点好转?早知就该留着那个向冰的命,让他死的太过便宜!”
提到向冰,白辉容便无法不想起那个夜晚,那夜老柳巷中,江怀柔月下清冷的眼睛,还有后来地窖中的那晚……
井岚看他神情,气道:“你又在想着谁了?醒醒吧,还嫌被他害的不够么!”
白辉容收回神,懒懒道:“我有种预感,快要见到他了。”
“无可救药!”井岚瞪他一眼抚袖而去。
这日江铭处理完政后觉得格外疲惫,才要准备休息时忽听内侍禀道:“皇上,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他的生母仁惠太后在三年前莫名去世,如今后宫由江怀柔的生母掌管。早在她还是颜妃的时候,江铭就十分不喜欢这个贪恋权势的女人。
直至后来江碧瑶战死沙场江怀柔离开月华,她才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日参禅打坐吟佛诵经,对自己日常生活十分关怀,这也让失了母爱的江铭开始对她变的敬重起来。
太后让他吃了碗亲手煮的粥后,似不经意道:“皇上近日是不是跟安王有些不合?”
江铭放下碗,道:“母后一向不理政事,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太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给他,江铭扫了一眼奇道:“这好像是景轩的字迹?”
太后点头,“安王脾气虽然火爆,但是却为人耿直,绝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皇上千万不要受了奸人挑拨。”
江铭拿了信,强笑道:“儿臣知道了,多谢母后提醒。倘若没有别的事,儿臣想先行告退。”
太后柔声道:“这些日子想必你也累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铭拿了江怀柔的信回到自己宫中,沉思良久方才打开。
信上只有廖廖数行,内容跟太后方才的话相差无几,亦是劝他行事谨慎,小心外人借机生事。
江铭看了信后,心中却生起一股悲哀。
太后劝他,三弟也劝他,就连自己都在劝自己,不要跟这个莽撞固执的二弟一般见识。
可是自己毕竟是皇帝啊!千里迢迢去边城找他,结果怎么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江诚从小喜欢自由讨厌被规矩束缚,应该不会对皇位有所觊觎,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
因为不信任白辉容,这几年逐渐架空了他,所有兵权都转移至江诚手中,倘若他被人鼓动,抑或是一时迷了心智,生出要造反的念头,这该怎么办?
“依我说,安王就算当了皇上也没什么关系,说不定比现在这个重文轻武的还强呢……”
这样的话,不是自己已经亲耳听到了么?就算不对自己的亲弟弟如何,多一份防备也是应该的吧?
“安王好像在招兵买马……”
“安王根本不用招兵买马,这月华的兵马本就是他的。”
“边城百姓只知安王不知皇上……”
“天高皇帝远嘛,一群目光短浅的蛮夷,只会跟着对他好的人瞎起哄,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
怀疑的种子渐渐在他心里发芽,且随着聿亲王坚持不懈的奏折越来越大,他愈发压抑,怀疑便愈发旺盛。
“李中顺,朕命
80、手足同胞...
你携圣旨赶往边城,取代安王兵权。倘若安王拒不顺从,允许你将其活捉后送返京城!”江铭艰难的命令完,忍不住出声叫住对方,“等等,千万……不可伤了他性命。如有意外,一律处死。”
七月,江诚被人强行押解回京。
一身破烂铁甲,往常骄傲凶狠全都不见,站在大殿下用一双凄哀的眼睛望着他,“原来皇兄还是不相信我。”
龙椅上的江诚被他看到狼狈不堪,“朕是体谅你这些年守城辛苦,兄弟之间哪有什么不相任?接下来你在京城歇歇,好好陪着朕转转玩玩。”
“好。”
事实却是下了朝后江诚便整日呆在安王府闭门不出,而江铭也从来没有召过他入宫一次。
有心腹不解的问江诚,“事已至此王爷也不必介怀,皇上又没说不准咱们出门,何必整天将自己困在王府内?”
江诚道:“我怕出门次数多了,又惹人闲话。”
“王爷没做过,又何怕他们说?!如果王爷不嫌弃,属下请您去喝酒,京中最贵的长青楼,姑娘最漂亮的逸香园,随便您点!”
江诚想了想,“也好,只要不跟京城官员有什么交际,他应该不会多想才是,再这么下去本王都快要憋疯了。”
长青楼人来人往,生意十分兴隆。
江诚才坐下喝了一杯酒,便看到了白辉容。虽然有几年没见,他整个人好像变化很多,神情也有些病焉焉的,但那种鹤立鸡群的贵气,还是鲜少见的醒目。
此时回京多拜此人所赐,江诚一直恨他恨的牙痒痒,手下多用了三分力,生生将杯子给捏碎了。
小二看的震惊,亦不敢声张,立刻添了新的过来。白辉容看到后,竟还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