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楚云祁还在昏睡,苏珏将竹篓放下,快步上前,在床边跪坐下,伸出手搭在楚云祁额头停了停,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
接着转身看向愣在一边的范夤道:“麻烦将军打些热水过来,我来给侯爷换药。”
范夤将目光从苏珏被血晕染的后背挪开,不确定问;
苏珏笑了笑道:“无妨。快打些水来,侯爷的伤要紧。”
“好。”范夤点点头退了出去,不到半盏茶功夫,范夤端了盆热水过来。
苏珏忍着痛替楚云祁解开沾血的白纱布,接过范夤递过来的毛巾,轻轻擦拭伤口边缘的血污。
之后从怀里拿出一白瓶一棕瓶放置在床边,如玉般的手轻捏白瓶口,弹了点药末在伤口处,再一遍一遍细细缠上新的白纱布。
做完这些,苏珏舒了口气,挣扎着起身,指了指床边的两瓶药道:“白瓶内药末外敷,棕瓶内药丸内服。”
范夤点点头,一脸担忧道:“公子您的伤是怎么回事?”
“无妨。”苏珏摇了摇头,将竹篓拖到床边,盯着楚云祁怔怔地看了一会,转头看向范夤道:“待他醒来便将这些书简交给他。”
“公子……”范夤看向苏珏。
“苏某还有事情,这便告辞了。”苏珏清浅一笑,转身离去。
待楚云祁醒转已是第二天的黄昏,范夤一脸焦急地守在床边。
“干什么?本王醒来就见你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放心侯还没玩够呢,阎王那里不缺本侯一人。”楚云祁笑道。
“侯爷,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范夤叹了口气,上前,压低声音道: “侯爷,夫人派人送来书信了。”
“哦?”楚云祁眼眸闪过一丝凌厉,挑了挑眉。
范夤从袖中拿出一细如小拇指的铜管递给楚云祁低声道“这是三日前送来的,也就是侯爷受伤的那个晚上。”
楚云祁坐起身,牵动伤口,他皱了皱眉,道:“打开。”
“诺。”范夤将铜管拿至蜡烛旁烤了烤,之后轻轻拔开,从中倒出一卷帛纸,递给楚云祁,楚云祁缓缓打开,只有四个字――朝中有变,他扫了一眼信的内容,便扔在一边,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
范夤正想问,瑶儿闯了进来,快步走至楚云祁面前,从怀里取出一粗铜管交于他。
楚云祁挑眉,笑道:“这才多久,怎么又送信过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拔开铜盖从里面抽出一张帛纸,展开上面只写着四个字“速速回鄢”。
范夤和瑶儿脸色大变,这两封信之间的间隔还不到十日,为何内容差异会如此之大莫非王妃那边有不测?
楚云祁皱了皱眉,将帛纸放在蜡烛上烧了,活动了一下肩膀道: “朝中那帮就这么不安分,真是让人头疼,范夤,备马车。”
“侯爷,我颍地先可调动之军大概五万,就等侯爷一声令下。”范夤道。
“不用,你去兰君那里,给我好生护着他,本侯和瑶儿去便是,这么兴师动众的,是想让弟兄们看我们兄弟吵架不成?”楚云祁挥挥手。
“可是!”范夤急了,这都什么时候,自家侯爷还能开得出玩笑。
“可是什么可是?”楚云祁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本候的话你不听了?”范夤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翌日。
已是深秋,白露一场森森雾霜,一辆马车出了颍城直向鄢城而去。
范夤望着东边的朝阳,楚王已死,楚云祁箭伤未愈,赵氏谋权,他国虎视眈眈,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