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拨通了吕清光的电话,他说好,我答应你。
格雷厄姆·格林在《恋情的终结》里写: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们在同一片沙漠里,在寻找的也许是同一眼泉水,但却相互看不见,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吕清光在沙漠里找了很久,找到几乎失智。可他依旧坚信,他会和他相遇,然后沙漠也不再会是沙漠。
高岩不仅仅是他第一次的心动,而是无论再回多少次头,他仍会心动不已。
在七月的那个下午,太阳高悬,蝉鸣鼓噪,室内冷气机发出疲惫的工作音。吕清光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精神奕奕。他举着手机,装作听书,他听见老板在和客人聊天。
老板说,换7号吧。客人答应了。
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向高岩。
吕清光为了找到高岩付出过很多代价。
当高岩走进店里的那刻起,他觉得这一切代价都值得,都不值一提。
完结 下
如何在一座孤岛停泊?
如何让驻扎在孤岛上的人心甘情愿地走出来?
亦或者说,如何进入一个人的灵魂,拥抱他孤单的心?
高岩的屏障太坚固,吕清光琢磨了许久,都不得其拆除要领。
他在高岩的底线边缘来回试探,每当他沾沾自喜以为高岩即将敞开心怀,愿意接纳他时,高岩却会倏地缩回到硬壳里。
他不敢轻举妄动,却又被焦灼的欲念煎熬。
他的爱情秘而不宣,他找到了他,却求而不得。
那天,有位志愿者来店里找他,女孩倾慕他多时,他婉转地拒绝过,两人后来就成了好友。他们站在柜台边聊天,老板突然发出了声“咦”,嘟囔着高老板怎么走到门口又跑了啊。
吕清光很惊讶,同时还有些失落。高岩是反感他了吗?后来仔细回味,蓦地开朗,不对,这个反应应该是无意识地回避----一定是高岩看见他和别人有说有笑,然后吃醋了。
跟高岩深度接触后,吕清光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推测,他有思考过自己是否该先表白,可高岩又是何等的敏感,很有可能会被他吓得再也不敢见面,那他就算前功尽弃。
关键是他逐渐发觉,越靠近高岩越不可抑制地产生了想要征服他的欲`望。
他想收服高岩这只孤傲的猛禽,想得他每个夜晚小腹绷紧发胀,重要器官火热坚硬,焦灼无法纾解。
----他爱高岩,爱得可以为他奉献一切。
----可他又特别自私,他希望高岩也只能完完全全属于他。
爱都是自私的。他对高岩的爱并不无私。
他和高岩的关系亟待一种“刺激”才能突破冰点,他没找到他前,还能够无望的等。可在找到他后,耐心像张紧的弦,稍不注意就有绷断的可能。
那时已经是秋天了,落叶拂过行人的肩头,麻雀在窗边啁啾,吕清光在定时广播中醒来。
他走进卫生间洗漱,手机连着音箱功放,频道里在介绍敖鲁古雅部落的风俗。
一段介绍敖乡剑客狩猎的片段将他吸引,他了解到了何为熬鹰。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在脑海里逐渐形成框架。
吕清光含着牙膏沫,一步三跃地蹦到手机边给李开打电话。
李开听完,简直石破天惊,觉得比他第一次听吕清光的寻爱故事还来得震惊。
李开捏着手机,犹疑地问:“……你真不是个疯子吧?”
吕清光低笑:“背水一战。”
“我就怕你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