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真的是快被我气死了,宽厚的胸膛间呼吸粗重,一呼一吸间带动着他那被折断的肋骨。
我宁愿痛的是我。
“把手伸过来。”他命令道。
我伸去右手。
“另一只。”他严厉道。
我慌张地放开手,啪嗒一声,金属片在我们之间落地,在寂静的病房中清晰可闻。
空气中是诡异的沉默。
“我记得赵医生说你已经好了。”秦淮叹息,“把手张开。”
我慌张道:“不要,什么也没有。”
“江临!”他提高了音调。
我瞪着他,很凶道:“不要。”
秦淮怔住,“行吧,我不看。是替我难过吗?阿临,你这样我回更伤心的。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发脾气,打我,但绝对不能伤害自己,不然我们还是一起去死好了。”
“我不要。”我抗议道。
“遗嘱都已经写好了,”秦淮继续说,“给你留了一大笔钱,够建一个华丽的宫殿,你总要和我死在一起的,无非是提前几十年的区别,好不好啊?”
我竟无以言对。。
“好不好啊?”秦淮重复。
我咬着嘴唇。
“看来是不行,那就躺过来。”秦淮沉声说,“和我在一起。”
“不行,”我继续抗议,“床太小了,我会压到你的。”
“躺过来。”秦淮重复他的目光凌厉。
我垂下眼帘,然后在他逼人的注视下委委屈屈地爬上他的床,钻进他的被子。
“贴近些。”他说。
我靠近他痛苦的身躯。
秦淮禁止我外出,只让我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旁,三餐和其他事宜自有人负责。我只是他的猎物,用充满占有欲的眼睛时时刻刻地锁住我。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我打开手机去请年假,秦淮嫌天数太少,竟然夺过我的手机颐指气使地拨通沈世齐的电话,沈世齐自然一百个同意,说是都是他的疏忽,我工资太少,江临本人可以无限期地带薪休假,秦淮这才满意一笑。
我知道,我又要失去一份工作了。
秦淮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待他出事第十天的时候,他的朋友们才蜂拥而至:葛书,任瑜之,沈世齐,贺州,他们占据了小小的病房,拎着鲜花和果篮,听罢事情的经过,纷纷摇头,对着秦淮悲惨的模样哄堂大笑。
我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一群愚蠢的落井下石的朋友。我看向秦淮,他只是靠在在床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江临啊。”葛书说“这件事你做的好,请狠狠地虐他。”
我???
贺州:“他的肋骨恢复地很好,一点也不痛,不要给他削苹果了。”
我:……
任瑜之:“秦淮,伯母伯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不想,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巧遇到了伯父。”
沈世齐:“秦淮,祝你早日出院。”
秦淮额头的青筋直跳,大吼道:“都出去。”
随后转头面对我,换上一副笑脸:“阿临,你留下。”
他的朋友们顿时做鸟兽散。
我叹息:“别生气,他们骗你的,任瑜之的眼睛那么假,眼睛还在左顾右盼,伯父伯母不知道的。”
秦淮的父母肯定不知道,不然他们准会将我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碎尸万段。
接下来的几天探病的人陆陆续续,秦淮木着脸,一派高贵的模样,像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