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刚才还残留的恐惧瞬间褪去,嘴角亦控制不住的开始抽搐……
因为,他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
非常熟悉的气息……
“墨,溪,断……”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狠狠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在干什么……”
“呃……”
压在他身上的黑影有些尴尬的爬起来,随后,手里的火褶子一甩,房间的烛光顿时亮了起来,而黑影已经变成了身上还冒着水汽的墨溪断:“晚上好……”
“………”
“那个……”被涯盯得混身发毛的墨溪断羞涩的抓了抓头发,一副不敢看他的清纯摸样,然干脆的交代了刚才的行为:“我在夜袭……”
“………”涯死死的盯着他,最后,嘴角缓慢的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下一刻,墨溪断凄厉的惨叫声再度从房间内发出。
“呜!!!!你又踢我那里!废的,真的会废的!!!!”
“啊啊,别打了……哟!!好……你打,你打……但别打脸!啊啊啊!!你怎么专打脸!?”
拖墨溪断的福,刚才的恐惧,几乎找不到影了……
“滚回你房间。”斗争最后在涯一脚把墨溪断踢出去后结束。
墨溪断出去后,房间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一个人的呼吸。
可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或许之前的梦,让他脑海里的某些画面再度清晰起来,以至于心口控制不住的撕裂般的疼痛,整个人都有种言语无法表述的暴躁和不安。
汗湿的男性躯体,淫亵的低沉喘息……
染满鲜血的地板,缓慢滚来的头颅……
以及,始终背对着他,叫他滚的冷漠男子……
这些竭尽全力去遗忘的情景,终究还是无法逃避的呈现在脑海中,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想的那么坚强。
脑子里反复的强调,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都过去了。
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双眼几乎找不到焦距,只能茫然的张望。企图找到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可周围都是黑的,全是黑的。
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抓不住。
就在男人有些承受不住,抱着头蜷缩在床上的时候……
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依旧戴着暗金面具的男子歪着头探入半个身子,对床上的男人眨了眨眼后,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在这里打地铺么?”语毕,又羞涩的摸摸耳朵:“那边太黑,不敢一个人睡……”
“…………”刚才还有些无措的男人直起身子愣愣的看向他,言语不能。
“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谢谢。”墨溪断仿佛没有看到涯刚才蜷缩在床上发抖的姿势,自顾自的抱着被子走进来铺在地上,然后拍拍枕头,嘴里还不停的嘀咕:“你说这客栈晚上怎么那么黑呢,也太抠门了,好歹装每个房间都镶点夜明珠吧……不然像我那么文弱纤细的一个人,根本就睡不着呢……嗯嗯,这地板真是硬……”
说着,还委屈的看了一眼涯跟他的床,犹如弃犬。
却没人知道,当他进门看到男人蜷缩在床上的那一瞬间,心脏是如何抽搐般的撕疼。
但他没有说什么,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他知道,男人此刻并不需要那些所谓同情跟安慰。
因为那些反而会狠狠的刺伤他。让他的情绪更糟。
最后很奇迹的,男人没有赶他走,也默许了他的留下,这让墨溪断暗暗的松了口气,直至后来两人都安静的各自躺下。
一时间,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
墨溪断静静看着男人的背影,眼里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就在他渐渐要入睡的时候,男人却突然开口了,低沉的嗓音温润而平淡,内容却让墨溪断有些受宠若惊。
“墨溪断,陪我聊会天……”
“好……”墨溪断轻轻的坐了起来,看着男人温和的应了一声。
或许是墨溪断那容易让人放松的特质,又或许是因为夜的暗让男人卸下了一些防备。
在这个晚上,男人背对着墨溪断,谈了很多……
严凌枫的,绝的,自己的……
大部分的时候,是男人在说,而墨溪断则安静的倾听。因为他知道,一直以来,男人都独自承受了太多,没有人真正的听他说,也没有人真正的了解他。
他披着恶鬼的外衣,背负所有属于他和不属于他的罪。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让他可以把长久以来的压抑,都缓缓的道出,而墨溪断也体贴的做着一个安静的听众。
不打断,也不发表意见,只是认真的倾听。
男人很平淡地在诉说,仿若一个旁观者般冷淡,有些连墨溪断都窒息的内容,也都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却是字字都深沉而透彻。
在说那只黑豹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变得很慢,也有些不易觉察的沙哑。
甚至会突然沉默很长时间,似乎沉寂在回忆中,而后陆续道出一些他跟黑豹的种种。
虽然不多,却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那只黑豹在男人心里无可取代的地位。
后来,谈到严凌枫的时候,男人的思绪开始有些不稳,说的事情甚至已没有先后的顺序,连句子都不是完整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了什么。
可他自己却仿佛丝毫没有觉察般,依旧是平淡得毫无起伏的语调。
这样的男人,让墨溪断的心几乎是整个揪了起来,好几次都想走过去,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