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往回赶吧,我就不奉陪了,宫里头见吧,放马倌儿!”杜若这个“护花使者”终于当够了,任由宿遗祯的叫喊声埋没在马蹄声里,兀自凌空飞远。
宿遗祯的马群到达苍铘宫之后直接带到了马仓交给焦武看管,昔日的放马倌儿摇身一变成了宫主首徒,焦武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趾高气扬了,见了面也只敢低着头行礼。
宿遗祯道:“焦武哥哥,这白马是我专用的,任何人来借都别答应,另外也决不能松开缰绳,更不能换绳,否则出了事你可担待不起哦。”
焦武连连应声,悄悄抬头一看,这白马的脸上竟然是光秃秃的一片,鼻子眼睛一个没有!他吓得“哎呀”一声跌倒在地,连一屁股坐在了墩布上都没意识到。
宿遗祯把他拽了起来,道:“别怕,白萝卜就是长得奇怪了点,本性不坏,嗯......不怎么坏。这样,我明天有空就给它做一张漂亮的面罩罩起来,不怕啊。”
焦武蒙着自己的眼睛对他点头,察觉到缰绳被递到了手里便赶紧牵着往马厩走,最后把它拴在了飞霜的厩格旁边。
“哟,飞霜呀,”宿遗祯抱着臂感慨,“老冤家聚了头,你俩还挺有缘。”
不像他宿遗祯,再也见不着风荷了。
扛着一麻布包的坚果去了厨房,宿遗祯和焦文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开始忙活起来,先是把坚果全都炒熟,又用防水的油纸包分装成若干份,最后把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些拿回了浮屠塔。
夜晚,宿遗祯的房间传来连绵不断的“咔嚓”声,苍铘被吵得无法休息,隔着墙叫了他几声还被他假装听不见直接忽视了。苍铘起身,披了件外衫就去敲了他的门。
宿遗祯开门的时候手上还是黑乎乎的,足尖抵着门框问:“师尊什么事?”
苍铘:“你在做什么?”
宿遗祯摇头:“没有啊。”
苍铘:“吵得本座睡不着觉,伤口无法愈合。”
“......”这理由真牵强,宿遗祯道,“抱歉啊师尊,我不知道龙是靠做梦来长伤口的。”
苍铘:“就算本座不需要休息,你秦师姐也需要休息。”
“秦师姐,秦师姐已经住进浮屠塔了?这么快啊......”不是还没拜师么,这就先住进来了?宿遗祯挠了挠脸,留下几道猫抓似的灰印子。
苍铘:“你不希望她住进来?”
“没有啊,怎么会呢!”宿遗祯嘿嘿笑着,又道,“那明早就给师尊和师姐都送早餐。”
苍铘:“你刚回来多休息,明早叫后厨做就行了。”
哟,老妖精会关心人了。宿遗祯受宠若惊,当即立正站好,答道:“是,师尊!”
就这么一挪脚,苍铘霍地推门而入,直奔桌前。宿遗祯跑过去遮挡时已经来不及了,苍铘忽然转身,竟叫他横冲直撞地扑进了怀里。
宿遗祯的脸被这一撞挤变了形,他推开对方慌忙后退,觉得不妥又一步跨近,非常礼貌地把对方敞开的衣衫拢了拢才重新退回去,道:“师尊要进来就说一声呀,吓我一跳。”
苍铘捂着胸口,蹙眉道:“伤口裂开了。”
“啊!”宿遗祯惊慌失措,“怎么办怎么办,快解开衣服我看看,我给你吹吹!”他说着就去扯苍铘的衣服,扯开一看,伤口并没有裂开。
正打算发作,苍铘却一把将他箍在了怀里,道:“你担心我。”
宿遗祯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白了一眼:“有意思么你。”
苍铘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回,捏了半粒核桃仁,睨着眼睛道:“本座还当你是在忙什么正经事,竟然是在砸核桃仁?”
宿遗祯理直气壮:“”
苍铘:“馋嘴也该分时辰,夜已深,不许再砸了。”说罢便把一小碗核桃仁端了起来,径自跨出门去。
嗯???核桃、核桃仁......
宿遗祯怒摔门,合着费了半天劲砸出来的核桃仁,人家一声不响的就给弄走了,还特么连句谢谢都没有!他气得当即又倒出一袋核桃,拿着小锤子重新“咔嚓咔嚓”地敲了起来。敲了几颗之后又泄气了,怎么说也不能叫人家秦师姐刚搬来就被骚扰得睡不着觉啊......
左思右想之后还是理智打败了情绪,宿遗祯收拾好工具朝后厨走去。
第二天上午宿遗祯照常去练功,刚到午时就赶去给苍铘做伤号餐,下午帮他收拾完房间又赶去驯白萝卜,驯完了回来趁着天没黑又紧赶慢赶地打了张面罩,还没来得及把面罩给白萝卜送过去,天色已经开始催着他准备晚上的伤号餐了。
第三天也是差不多的繁忙,只是把打面罩的时间拿来往各处送坚果了。杜若还在气他把队友坑给狗那件事呢,宿遗祯哄了半天才给他哄好。畅言就懂事得多,嗑了颗松子频频点头,竖着拇指直赞他家少爷炒得好。除了这两人,齐销和罗未已他们也都给送去了,只是没给秦兮瑶留。
到了晚上,苍铘的餐桌上就多了包零食,他打开一看,是一些切成了片的半透明糕点。
第64章 爷爷
苍铘捏着一片问:“这是什么?”
宿遗祯:“桃胶糕,师尊尝尝。”
苍铘犹疑地咬了一口,登时愣住了。
宿遗祯:“吃不惯吗?不会吧......”他自己做好之后也尝过的,微甜不腻,略带桃香,而且里面加了松子和核桃仁,嚼着酥香弹牙,没道理吃不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