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子鹤酸溜溜的啧了两声。
打开信纸,他念了起来:
“赵胤同学:你好,我是你的同班同学,不过请允许我在这里暂不具名。”
子鹤念了两句就念不下去,他撇了撇嘴,继续看下去:
【分班后,看到你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满你的短发和睫毛,让你的眼睛变得那样晶莹。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了。
可是,第一次注意到你,却不是分班时。
刚入校时,你那会儿课间常会去打篮球。
夏天时,天气那样热,你穿着短t,跳起来时,显得那样修长。
阳光像是为你而生,笼罩在你四周,让整个篮球场,只剩下你一个人——其他人,都看不见了。
同学朝着你丢矿泉水,你一身手就能接住,手长脚长真是令人羡慕。
我永远记得你仰起头喝水时的样子,水会顺着你的面颊往下流,你丝毫不介意,一甩头,便让那些调皮的晶莹水珠四处飞溅。
那时候,我多么喜欢自己是个运动神经很好的男孩子,那样就能跟你一起在球场上,一起奔跑。
我还可以运球给你,做你做好的助攻。
如果你愿意给我运球,那就谢天谢地了——啊,那该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
……】
通篇每个字,都透着这个女孩子,用视线,疯狂非礼小要命;用全身的细胞,疯狂肖想小要命的心情。
李倦深看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问道:“那邪物是这信带过来的?”
子鹤指着信上的一行字,对李倦深道:“你看。”
李倦深视线扫过去,就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我本来绝没有勇气给你写这封信,可是,昨天晚上我和朋友玩笔仙游戏,那根笔真的动了,我真的请到了笔仙。
笔仙说,我有很大几率表白成功,我才鼓起了勇气,将自己的心事,一笔一笔写了下来。
希望你不要嘲笑我。】
“笔仙……”李倦深挑眉。
笔仙不是都只会算命吗?
怎么tm的这么凶,凉飕飕的还劲儿贼大,一下就把他给撞倒在地。
他现在膝盖还疼着呢。
“骗人的笔仙。”子鹤将信看看完,就瞎折两下塞回了信封,然后狠狠将信封丢在了桌上。
当李倦深还在纠结——
笔仙到底是不是鬼,怎么这么凶,现在这笔仙是已经被子鹤杀死了吗?
他刚才被笔仙扑了一下,那还有没有危险。
子鹤却完全没在想什么笔仙不笔仙的。
他皱着眉头有些犯愁:原来现在年轻人撩汉,都这么省钱的吗?
写这种甜腻腻的信,各种描绘男生的身体,哼,就可以了?
都不送礼物的吗?
“这笔仙已经被破了吗?”李倦深关切开口。
子鹤皱眉,哭脸。
“啊,还没有破掉吗?”李倦深四处看了看,灯光将整个客厅都照的很亮,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度好像也恢复了啊。
子鹤挠了挠头,歪着头盯着那封信,心里想:
是不是送花送气球,冲去校门口表白什么的,太油腻了?
少年赵胤,是不是更喜欢这种……羞涩些的,小女孩儿的手段?
“这么难处理吗?”李倦深愈发的忧心起来。
他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面色便愈来愈沉。
子鹤这才突然一拍大腿,暗暗下了决心。
抬起头才发现,李大胡子一脸沉重的低着头,似乎很消沉。
“这笔仙已经被破了。”他抬头发现李倦深额心发黑,于是伸出手指在李倦深额心一点,一抽。
一缕浅浅的黑气便被抽了出来,下一刻便送进自己鼻腔里,直接粉碎吸食成了自己残魂的养料。
“破了?”李倦深抬起头。
“你也没事了,早点睡吧。”子鹤拍拍李倦深肩膀,站起身。
他低头又看了眼面前茶桌上的信封,想了想,捏起来仔仔细细的封好——努力还原成根本没开封过的样子。
“那你刚才在愁什么?”李倦深皱眉。
“哦,没什么啊,哈哈。”干笑两声,子鹤捏着信便上了楼。
写信的姑娘必然也受到了笔仙的影响,很可能会出事——明天还是跟小要命说一下,找到写信的姑娘,帮她处理一下。
而且,既然会出现笔仙,那在某处,一定有一个寄存了子鹤魂气的东西——必须找到!
他顺便也看看写信姑娘长什么模样……万一很漂亮……
“……”留下李倦深,感觉自己的情绪被耍了。
……
……
隔日一早,子鹤管了一家子人的早饭,便出了门。
跟赵胤简单沟通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又提了一下自己之前在校门口似乎看到有人头顶有黑气的状况。
赵胤撕开信封,看了下里面的信,见没有落款,也皱起眉。
“我们班有个学习委员,有时会帮老师批改作业,或许会认识同学的字迹。”
他们要先找到写这封信的人。
“行,去你学校吧。”子鹤开口道,随即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坐我车。”
“还是坐我的吧。”赵胤眉头立即耸起,他实在受不了张子鹤浮夸炫富的风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