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脸上还是平和的微笑,就好像平常睡着了一般,温度越来越低的身体却是在一遍遍提醒身边的人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洛阳虽是个繁华的大城镇,有名的先生却是不多。
少侠,床上的这位公子受的箭伤确实严重,这箭离心脏太近,虽是凶险,但却不是没有办法治疗。
棘手的是箭上还有一种古怪的药,虽非毒药但也差不了多少,那药一时之间可以续着这位公子的命,但最多半个月后若还没能将那药除去便会是能立即要了他命的毒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药要想祛除,恐怕只能找下药的人。在下医术浅薄,还是另请高明吧。
什么有名的妙手回春,我看是浪得虚名!滚!!屠苏在客栈里简直是快急得发了疯,这两天来每一个来看病的大夫都差不多一样的说辞,甚至,有些只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的离开,连多一句话都不肯说。而现在所谓的半个多月也只剩下八天了。
而那支刺眼的羽箭已经被拔出放在桌子上,箭头映着阳光闪闪发光。
紧紧握住花满楼的手,七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发誓,定会将你治好!我这就带你去那王府里闯上一闯,若他们不肯解了你身上的毒,我便让整个王府不得安宁!
阳光透过窗口照到花满楼脸上,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安详。甚至脸颊上还出现了些许的红晕。
客栈门前站着一位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他的眼睛里也带着三分笑意,浑身散发着如同春风般和煦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去接近。只在那里站着,便引来了许多人侧目。
似乎是思索了一番,男子抬脚进入客栈。
客官,您请!小二笑容满面的迎上来,他可注意这个人许久了,一直站在客栈门口可是挡了他家不少生意。
小二哥,我是来像你打听两个人的,你这里可曾住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少年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公子?他最近应该还会请些大夫
对不起,这属于本店客人的私密,恕不奉告。小二打断了他的话,收敛了笑容,立刻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男子微微叹口气,他已经快要找遍洛阳城所有的客栈,几乎每一个都这么说,到底在哪里才能找到他们
屠苏牵来马车,他决定立刻带花满楼离开,在这里浪费一点时间花满楼就危险一分。
结了帐,正准备离开,一个颇为眼熟的小二拦住了他。你有事?
小二小声对屠苏道:少侠,那日你帮我像老板说了情,还替我付清赔款,这恩情我是记得的,所以,这事按规矩本不该说,但我一定要告诉你。
方才有个穿白色衣服的年轻公子来找你,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店里规矩不能透漏任何客人信息,我也就没告诉他你们在这里。
有人来找我?屠苏皱皱眉,在着洛阳城他不认识什么人啊,知道他们来洛阳的也只有花伴月了,难不成是花伴月来找他们的?那人长什么模样?
长的倒是英俊,眼睛是带着笑的桃花眼,声音也是好听,个子很高,大概比少侠个头还要高上一些。
花伴月个子可没那么高,屠苏仔细想了想也想不出来自己何时认识过那样一个人。谢谢。
这是应该的。小二笑着送屠苏出门。
花满楼躺在铺着毛毯棉被的宽大车厢里,屠苏驾车带着他出了城往洛王府赶去。
郊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连花草树木也如同第一次往这里来时那般的生机勃勃,只不过当初赞叹花草芬芳的那个人却是昏迷着。
还差不远就要到王府所在的山脚下了,屠苏心却是被吊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花满楼在王府被袭击,在加上之前对王府古怪之事的发现和认定了是王府人抓走了安旭,让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伤花满楼的那个蓝衣人是王府中人。
可若那个人不是王府里的人呢?如果那个人和王府没有一点儿关系呢?天大地大,在这短短八天的时间里,他该如何找到蓝依人?
这么想着,他驾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还不自知。
马车骤然停下,不是他勒令停下的,自然是有人在拦路了。
这位少侠,请问马车里是不是一位受了箭伤的年轻公子?说话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衬着这人带着笑意的眼睛,让人想对他发火都难。
屠苏上下大量一下拦路的年轻人,一身白衣,个头很高,长相俊美,眼睛带笑,声音好听,可不就是方才小二对他形容的那个人?
你想做什么?
白衣男子笑了笑,道:果然在这去王府唯一一条道上等你们是没错的,我猜城里很多大夫一定告诉你们解毒还要找下毒的人,他们解不了。而你也一定会带着他重新回王府。
你到底有何事?屠苏语气并不好,在这个时候,任何人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他都不会有好脸色。
我能治好那位公子的伤。白衣男子道,他懂得怎样才能让屠苏耐心听他讲话。
我为何要信你?屠苏眯着眼睛看着他:知道我的事,还专程来等我难道只为了帮我?我们素不相识,我为何要相信你有这么好心?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车上那个人,必死无疑。男子道:难道你真的要带他去王府?他们害了你的同伴自然不会去治疗他,便是你去威胁,他们在治疗之时随意做些手脚,你可后悔也来不及。
屠苏下车走到他面前,道:若你做些什么手脚,我同样也是后悔也来不及,你是敌是友,我也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