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岑沚低着头正在找晕机药给他吃,眉头有些烦躁地皱起,整理好的包包被翻得乱七八糟。
沈沂微微一笑。
不过现在好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他们是晚上将近十一点到的家,家里安静得冷清,两个孩子被岑沚送去父母家,托他们照顾了。
沈沂在飞机上早就睡饱了,一回到家就和岑沚抢浴室,一定要先洗,他有个节目想看。
岑沚自然不和他争,乖乖去帮他找换洗的衣服。
沈沂洗好出来的时候,岑沚正坐在沙发上,为他泡牛奶,见沈沂出来,就叫了他一声,沈沂。
干嘛?怎么了?沈沂擦着头发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从桌子上拿过遥控器就开始调台。
后天大球生日,想想怎么办吧。
你得去问孩子啊,问问孩子想去哪儿才是。
嗯
对了。调好台,沈沂随手把遥控器扔在一边,电视还在插播着广告,沈沂突然想起最近岑沚好像闲的有些过分,就问,你最近很得闲?公司不忙?
嗯,不忙。王席贵的公司倒了,前阵子公司忙着收购,现在好了。岑沚说着,把搅拌好的牛奶递给沈沂。
倒了?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沈沂接过来,惊讶地问道。
岑沚回答道:你走之后不久的事情。他被人查出来说走私,前阵子还让他的一个手下去上海收货。那家伙逃了,林浩现在正在追捕他
嗯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沈沂特别惊讶,不过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同情和惋惜。
怎么说呢,他并不是特别了解王席贵与岑沚之间的恩怨,所以完全不能体会到他们对对方的那种针锋相对,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能在王席贵的公司里坐上那么高的位置。
那个时候,一心只想着要报复岑沚,所以知道岑沚一直是王席贵的眼中钉之后,他便毫不犹豫跑去王席贵那边。
本以为王席贵会在选用他的方面,百方刁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很乐意地答应了,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质疑,并且给他安排了个较高的职位。
对于王席贵这样的对待,沈沂从来就没有想明白过,毕竟王席贵不是孩子了,不可能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那么容易地相信他。但他想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释,只是觉得,对他来说,王席贵是个好人。
至少在他居无定所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停留的位置。
大球的生日在一家人的吵吵闹闹中开始的。起得最早的是我们的寿星大人,寿星大人在前一天晚上就事先调好了闹钟。
早上七点闹钟开始铃铃响的时候,大球便精神饱满地爬了起来,来不及给自己穿衣服,哼哧哼哧就爬上上床,把还在睡懒觉的小宇,从被窝里挖出来。
小宇在梦里梦到哥哥的生日上,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他的岑沚叔叔终于舍得拆开了的时候,突然一只野猫冲了过来,把蛋糕撞坏,然后站在蛋糕上面,冲他气势汹汹地喵喵叫。
他被那只野猫弄得生气了,也冲他生气地大叫,叫着叫着,他忽然发现,那只野猫,突然变成了哥哥的模样。
起床!张宇!起来!小洛就奇怪了,这个笨弟弟今天怎么那么能睡呢?明明平时是他起得比自己早来着。
张宇被哥哥的摇晃大发摇得晕晕乎乎的,眼睛睁了条缝儿,就见哥哥气急败坏地大叫着什么,几秒之后,声音才传给大脑,他才听到哥哥的叫唤。
见到张宇终于醒了,张洛才松开他,随后不爽地帮他把扔在床尾的衣服拿过来,扔在他身上,说:睡成这样,你这家伙真是懒大猪。
张宇顿时不满地嚷嚷反驳:是哥哥你昨晚睡不着,一直缠着我聊天的好吗!
张洛小脸一红,嘴巴动了动,无声地抱怨了一下,看到张宇还不满地盯着他看,赶忙催促:行了行了算我错啦,快穿衣服,一会儿还要去叫叔叔们呢!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张宇就沉默了,垂下眼帘,过了会儿,低声失落地问:哥哥,我们没有爸爸妈妈吗?
这个问题把小洛给问到了。
小孩子的记忆特别脆弱,发生事情的时候,是去年,张宇才三岁,张洛也才五岁。
从张洛记事起,爸爸妈妈天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有的时候,连脸都没看清,人就走了,最深刻的,是爷爷奶奶的记忆,说句不孝的话,他都忘了,他爸爸妈妈长什么样了,只知道,他们都很瘦。
张宇从开始记事起,身边就是岑沚和沈沂,他叫这两个人叫叔叔,他没有爸爸妈妈,只有陈澜阿姨,岑奶奶和岑爷爷,还有幼儿园的老师同学。
知道有爸爸妈妈这两种人的时候,是语文课上的家族歌,他记得那个时候,他问爸爸妈妈是什么的时候,被全班的小朋友都笑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了,但永远也想不出答案,却又倔强地不想去问大人们,以为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忘记的。然而,想要知道的**,却愈加强烈。
沈沂起床的时候,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见到两个孩子活蹦乱跳的身影,正疑惑着的时候,房门被敲响,随后两个孩子打开门走了进来。
孩子们自己乖乖地穿好了衣服,沈沂看着张洛戴歪了的帽子笑了笑,冲他们招手。
两个孩子欢欢喜喜地跑过去,沈沂一手拉一个到怀里抱着,一人亲了口,顺手再帮他们把衣着整理好。
看着两个孩子干干净净精精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