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紧紧抓着头颅,手指深陷于黑红色的头发中,冰冷的触感渗进胸腔。把它嵌进去,嵌进胸口里,直到尸块的温度和他一样就好了。
秦睿睁开眼,翻身坐起来。
他又做梦了。这已经连续三天晚上睡着不到两个小时便又被梦惊醒了。他总梦到楚易死了,就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影子始终在背后追着他,让他无法安稳下来。
他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过了好一会儿,他穿好衣服拿过昨天晚上研究过的文件。可能是因为他和楚易的关系被警方知晓的原因,之前他想去找姚队了解一下最近案子的进展被委婉的拒绝了。
他倒不是非得要跟进到警方的调查进度,如果警方调查有所突破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但对他有这方面的隔离行为也侧面反映了楚易在这个案子中的位置在逐渐往嫌疑人员方面加深。也就意味着,如果凶手是按他所推测的行动,所缺的只不过是一个时机罢了。
这个时机需要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楚易就是连环凶案的犯案者,人赃并获?又或者至少有一个案子是人赃并获,而对于那些楚易有明确不在场证明的案件呢?凶手又打算怎么自圆其说呢?
犯案者是造梦的上帝,而秦睿能做的只有靠蛛丝马迹与他所熟悉的心理研究去大胆推测,将整个梦境还原。他的时间不多了,已有的拼图显示出凶手的布局已经接近了末尾,他必须比凶手更快的绘出残缺的梦境。他不想有任何的万一。
楚易也在做梦,并且同样是深陷在梦境中无法自拔,可他显然与秦睿所梦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他做得是春梦。
这对楚大少爷来说也算是情有可原,从他和秦睿开始闹矛盾到现在,前前后后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他没有过性生活也就算了,他连五指姑娘都没有亲切的慰问过。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没时间,是确确实实他的生理yù_wàng在低沉的感情因素影响下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他没心情去想情欲的事情,就是送上门来他也提不起劲。但这种暂时的性冷淡只是一种错觉,以他年轻气盛的生理条件终于冲开了阴郁情感的重重压制,在潜意识层上爆发了。
他好像隐约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更加的无所顾忌。梦里面其实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就知道那个人是秦睿,也许是他心里老还是想着秦睿。所以楚大少爷就更加恨不得逮着梦里面那个人往死里艹。说起来也是怪,他翻来覆去把人压在身下动作却总是觉得不够尽兴,后来心一横,想到左右是梦吧,何必赌那口气苦了自己,遂更加放任起来。
虽然是在梦中,但多少是靠着往日的记忆组成的,不尽真实甚似真实。也许那些感觉太真实了,楚易渐渐就醒了。他捂在被子里,全身都是汗,下面的东西高高的挺起来。
楚易呻吟了一声,伸手准备去抽点纸巾,把下面的东西给弄出来。他刚刚压下了一点被子,突然浑身一冷,僵在床上没敢动了。
床尾坐了一个人。他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难道是楚正,楚易心想,这他妈刚刚他没有说梦话吧?
但楚正怎么可能这么晚跑他房间里面来?
“谁在那里。”楚易揉了揉眼,他严重怀疑是他自己眼花了。
“别紧张,楚易,是我。”坐在床尾的人往站起来往床头移了两步。
楚易吞了吞口水,眼睛都直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质问对方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的房间,而是赶紧把整个身体都缩回被窝里,扎扎实实的把四周的缝隙都塞的一丝不漏。他这是没脸啊,前不久还耀武扬威的觉得是自己甩了秦睿,结果这转眼才多久,他就开始幻想着对方自慰了。
“你来了多久?”
“一会儿。”
“哦。有什么事吗?”
“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再说你怎么进来的?”
“爬窗户啊。我想也许你也睡不着。我想陪你。”秦睿沿着床边坐了下来,床明显的往下陷了陷,“你确实也睡不着不是吗?你都醒了。”
过了半天,楚易哼了一声,秦睿这种人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做什么都那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不论他说什么对对方的行为都没有任何影响。这种无力感就是楚易的痛脚,每每是一戳就跳,他气,偏偏这股气还无论如何都发泄不出去。
他打不过,也躲不过,偏偏他那颗塞满自尊的心里还埋藏了一颗自卑的种子。他连性生活,都要靠做关于秦睿的春梦来满足。他还有救吗?
秦睿见他不说话,便靠在他旁边躺了下来,“让我陪你一会儿吧,楚易。就算做不了情人,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
鬼的朋友,楚易心想,你见过朋友三更半夜在你做春梦的时候跑你床上来的?
“秦睿啊,我看你还是没招了。这八百年都用烂了话你都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你不害臊吗。”
秦睿反倒是没像往常一样笑,他偏着头注视着楚易,低声道:“我确实没招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等,等你开始觉得除了我,再也没有更适合你的人了。”
可是因为光线暗沉,也可能是因为刚刚春梦的强烈感觉还有所遗留,秦睿反常的服软,将这种决定权完全的交到楚易手上时,楚易有点飘飘然,又有点莫名其妙的辛酸。不知道是辛酸自己还是辛酸秦睿。
秦睿常常利用言语来压迫他,这样服软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