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和你混甚么?那是我同事介绍我认识的空姐,这回碰巧差不多时间回到温哥华,我们就喝了一杯咖啡聊个天,你还穷追猛打怎么样?」温如予翻了翻白眼,哪里知道利哲在外面等了自己大半天,也弄不清那些男人对男人的妒意。
那空姐正是程晓早前给他介绍的空姐朋友,确实对自己有点意思,在那晚的联谊跟自己要了电话,当晚就打了过来,只是不巧被利哲这混蛋切线了。温如予怕这个不礼貌的举动会让人家误会,让程晓这中间人不好做人,抽空打回给空姐道歉,那空姐性情大方开朗,大方笑着说不要紧,后来聊到出勤的航班回国时间相若,便约在机场喝咖啡,也就是普通聊天而已,毕竟才刚认识不久,也不好深入说些甚么,时间差不多了就互相道别,那空姐说再约,温如予说好,大家都知道只是客套话罢了。
温如予在和空姐聊天的时候,几度恍神,想的是利哲。
想到利哲,温如予觉得自己紧张得心跳加快。
这是面对眼前女人所没有的生理反应,温如予不晓得自己怎么了,他忽然生出一个冲动,觉得自己不试他一回会后悔,就为了这心跳的感觉。
温如予斜着眼看利哲,只见这人笑得又冷又酸,「我都看见了,你还对她笑,还吻她呢。」
「你神经病!」温如予气乐了,心想自己对谁都笑、对谁都贴着面吻,也懒得和这个蛮不讲理的二少解释,偏偏心里不讨厌,嘴角也隐隐翘起,「你那天生这么大的气,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为甚么了吗?」
利哲沉默了一会儿,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变化,只听到不轻不重的呼吸声在耳边,「……你不记得那天是甚么日子了。」
「甚么?」
「你真的不记得?」利哲的呼声有些重了,明显动了气。
温如予这会儿终于了解到甚么叫自挖坟墓,哪壶不提提哪壶,他哪敢承认不记得,可却又真的不记得,以至于落得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境地。
如此无言以对落在利哲眼里自然一看就明,强忍着莫大的不悦,吐出重重鼻息,「那天是我生日!」
温如予先是一愣,随即无奈轻斥,「不就是个生日,你几岁了,还要吹蜡烛许愿望不成?你又没告诉我你生日,我难道是你肚子里的回虫吗?」
「我告诉过你的,你不记得怪我?」利哲不无嘲讽地道,「一二七,我设的密码,忘了吧?」
「那甚么,你说的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一月二十七号,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是家族生意老板,这么幼稚无聊对吗?我也有十几年没过生日了,就你这个金贵少爷多事,行了,改天给你买个生日蛋糕好吧?」温如予实在觉得纠结生日不生日的利哲幼稚得可爱,就算用再阴冷再刻薄的语气也掩盖不住。
「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在哄吗?」
「你不就是吗?」温如予下意识反问,全无意识对话已经被导向自己口中幼稚的方向。
利哲瞪人的视线未有被该看到的人看到,对于身边这个人的迟钝已不是第一天见识,生气大概也是自找罪受之余还被当作脾气不好,可要他把话说白他也没那个脸。冷不防地搭上对方手背的掌心触感让他转移了视线,他倏地扯过温如予左手手掌,将无名指上的银戒猛然转拧,明显想将之除下。
「你要做甚么?」
「既然答应我了,就不能还戴着以前的结婚戒指,当我是死的是不是?」利哲气哼哼地骂道,一边使力将银戒拧出去,忍不住将心口的怨气发泄出来,「真以为我没有感觉、不会嫉妒?看你以后还怎么挂念你那没心肝的老婆,怎么勾三搭四找女人,从今天后想都别想!」骂完最后一句,刚好戒指也成功除了下来,利哲反手狠狠一扔,像扔掉一件不值钱的垃圾似的。
温如予没有阻止,凶巴巴地互相瞪了半天,似乎是完全放弃了,连开口责骂人的口水也省下了。
左手无名指空荡荡的,三年多的习惯忽然被抽起,让他心里一阵茫然若失。戒指代表他的忠诚,对为他戴上戒指的人忠诚,如今他需要表达忠诚的人不一样了,自然是该与往昔作别的。
试试吧,就这样吧,说不定这男人真能给自己别的感觉。
☆、043
每一次下机回来,温如予都会补眠到中午。
利哲对他这个习惯颇是了解,自然不会少根筋去吵醒他,在六时准时转醒后安静地下床洗脸,换上运动服晨饱,回房洗澡,烤面包吃早餐,到十一点多还不见人醒来,正想前去关心,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却不适时地响了起来,他瞟了眼来电显示才不耐烦地接起。
基本上许明轩会打电话给他,都同生意有关,而同生意有关的事都准不是好消息。
这一回当然不会例外。
「──就这么点事,你不是解决得很顺手了,我这叫不负责任?厂商一向是你联络的,现在食材出现质量问题不是你去交涉难道该我去?哦,你让我安抚投诉的客户,你确定我去了会有安抚的作用而不是让人更生气?谢谢,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我们干这一行的,被追讨索偿不是家常便饭吗?还怕了他们不成?」利哲讽刺人向来十分顺口,没一句不带酸的,还有变本加厉的架势。
「──姓利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今天发甚么神经,发生这种事你无论如何都得来!」许明轩的骂声透过手机的扬声器传出,在清晨宁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