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宫珏合身一扑将他压在床上,不耐烦地道:“他们一点功夫也没有,我杀他们有什么意思?只是弄晕过去,免得打扰我们兴致。靖书,你说过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了,说话要算话才是!”
谷靖书听说没出人命,那口气这才松了,浑身大汗淋漓的,力气倒恢复了不少,便嗔怪地瞪了少年一眼,道:“谁让你胡乱出手,倘若真伤了他们,我怎么过意得去?”
南宫珏蹙眉道:“是他们偷听不对在先。”
谷靖书道:“他们也不算不对……唉,这个跟你也说不明白。你做都做了,再来怪你也没有意义。”他见少年固执地压在自己身上,只是脸色沉着,虽压着自己,却没有继续动作,竟像是有些生气。他略整思绪,便知道少年是怎么了,于是微微一笑,道:“小珏,不高兴么?”
南宫珏没有回答,只管趴在他胸膛上不动。谷靖书酒被吓醒,身体总算能听使唤,抬起手臂搂住少年,为他拔下插在发髻上的繁复珠花钗环,柔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虽然嫁给了我,但与你此前所想的在一起还是相距甚远,并不能够真正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错,正是如此!
然而少年正想点头,念头一转,不知为何硬生生止住那冲动的头颅,只将眉头皱得更紧,也不答他。谷靖书为他放下头发,轻轻用手指梳理着,心里也颇为歉疚,知道自己囿于世俗之见,将他管得太紧。何况此刻分明是久别重逢,他却如此冷淡推诿,也难怪少年会如此生气了。
他想通了,伸手摸着少年脸蛋,爱怜地道:“这些天真是难为你了,你且稍等,我去将他们交予人安置好,让他们散了,便与你尽情地共度春宵,如何?”
少年这可绷不住了,猛一抬头瞪大双眼嚷道:“你还要出去!”
谷靖书无奈地道:“他们晕在外面,万一着凉风寒了怎么办?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总得一切顺顺当当,才讨得到个好彩头。”
南宫珏其实不太明白何为彩头,而且在他看来,“顺顺当当”指的应该是自己与谷靖书两人能成其好事才对,偏靖书的思虑永远那般繁多,还要顾到那些不太相干的人的情况,当真令他烦恼无比,道:“靖书,你说过,在屋内便要听我的的。”
谷靖书屈起中指轻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个爆栗,笑道:“你我谈判的结果,分明是在旁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便任你胡来。”
南宫珏张开口,却哑口无言。这个结果确实是他力争而来,而现在,他们做出的动静外面那些人绝对能够察觉得到。他“呜”了一声,撑起上半身道:“我去把他们赶走!”
谷靖书连忙一把将他抱个满怀,翻身将他压下来,肃道:“不得乱来,你是新娘子,怎可以出外抛头露面?何况人来贺喜,也不能靠蛮力赶走他们。你等我片刻,我再进来,便真的一切都由你处置。”
南宫珏被他抱着,只觉两人间隔着数重牢实衣服,摩擦时繀縩作响,竟触不到谷靖书除了脸颊颈项外的一点皮肉,不由他不抓心挠肝的急到火起,那双眼里顿时便带了些蒙蒙水汽,仰望着谷靖书哀哀地道:“靖书,你要快点……”
谷靖书压着他,只觉下腹挨着他腿间处有股热气直透重衣,燎着自己的肌肤,也不由有些心旌神摇,便在那染了胭脂的唇上啜吸一口,压住旖念宽慰道:“我会的。”说罢抽身而起,转身出门。
少年和衣倒在床上,一时完全没想到要起来,只觉胸怀中那具热腾腾的身躯骤然离去,实在是空虚得很。他双手摊开,只等着谷靖书再回来时还要一把抱着他,脑海里翻涌的尽皆是如何与谷靖书云雨欢好的念想,那胯下隆起的部位不但未消,反而愈加肿胀了。
谷靖书从天门回来以后,脾性中的唯唯诺诺去了不少,该恭敬的还是恭敬,但该决断时却比以前多了份果决。他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可不算少,得知自己身世极不寻常,先后又被南宫北翊、谷云起、甘为霖这三名强横之人威慑喝斥,竟将他软弱柔顺的性子磨砺出了些棱角。而南宫珏一开始对他完全掌控,到如今已变得十分依赖他。他若再不能强起颈项,怕也不能与少年一生相偎了。
所以南宫珏在床上躺了半盏茶时间不到,外面人声渐稀,窗外灯火散尽,谷靖书闩上大门,重回到房内。
屋内粉饰一新,又堆放了许多红纸金箔装饰的礼盒,在烛光的映衬下倒显得光彩夺目。少年倒在那一重白色纱帐之中,描龙画凤的红色嫁衣层层叠叠,怒放的大花一般,将少年如花蕊一般地包裹在其中,实在是可爱可怜得很。
谷靖书看得眼睛又是一花,那色心更是不减半分,两步跨到床边,含笑地睇着他道:“我来侍奉小珏宽衣。”一面自己在床沿坐下,抱起他一条小腿,隔着衫裤捏捏揉揉地一路摸到脚踝,将手指伸进鞋子,在他脚后跟处搔动两下,才慢条斯理地给他脱下一只鞋子。
南宫珏的身材在男性中也许不算特别高大,但若从女子的角度来论,那自然远超一般标准。是以他这一身嫁衣乃量身定做,脚也绝无所谓三寸金莲的尖翘小巧。谷靖书觉得有趣,多在于他倒还真未为少年脱过鞋子,也少有这般慢悠悠的行事的经验──这还不止他一个人的悠闲,连少年,也只是将头仰在枕头上看着他,任他作为,没有以往的急不可耐。
这真的是洞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