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来到那高地之上,三个人顺着土坡往上走,看到周边的风景,陆良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四周皆是平野,唯独这一带高于其他地方,正好可以俯瞰四方。不远处就是新开水和香水溪,后有一山,很是秀丽,名桃山,乃是天平山的一个分支,山势逶迤低缓,犹如初装之新人,婉约可爱。这个高坡,靠山傍水,土路两旁都是一些说不出名的野外植物,九月份,正是结实之际,那树上红的红紫的紫,异常好看。清风徐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不由得体轻身舒。
“灼弟,这地方名叫桃花坞,怎么不见桃花?”陆良走了好长一段路,除了看见了几株柳树,根本没有见到想像中的成片的桃林,由得奇怪起来。
陆灼走的满头是汗,倒也高兴得很,转脸对陆良道:“二哥,这地方虽然叫桃花坞,但是却没有一株桃花。”
“这是为甚?”陆良走得累了,见旁边有一块青石板倒在草丛之中,便兀自坐了过去,指了指旁边的空处,示意陆灼坐下。
陆灼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坐下来笑道:“二哥,这地方叫桃花坞,还有一个传说呢。”
“那就说说。”陆良看着这个灵动的弟弟,很是疼爱。
陆灼有模有样地说道:“这故事我也是听这庄里的村民说的,说是晋朝永嘉年间的时候,这里没有人家,只住着一个叫赵文昭的人,这个赵文昭,是个读书人,自幼父母双亡,跟着一个叔叔过日子,叔叔虽然对他不错,但是婶婶很是刁蛮,原先看在赵文昭父亲留给他的那几十亩地的份上还给他一口吃的,但是后来就把他赶了出来。赵文昭便一个人在这高地上搭个茅屋一个人过日子。这高坡后面,有一个座庙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的,平时没人祭拜,那赵文昭无聊之时便去乘凉,顺便打扫,庙宇中,有一颗大桃树,粗大异常,文昭经常给那桃树松土浇水,爱护备至。有一日夜里,这赵文昭独坐院中,想起自己的苦,心里难受,便秋夜对月,临溪唱乌栖之词,很是凄惨。然后有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女婢来,姿态端丽,说是桃家女子,两个人缠一晚,女子留一个硕大金桃于赵文昭,文昭回赠一盏琉璃杯。以后一段时间,女子常常夜半到来,天明之前归去,慢慢地文昭便觉得有些不妥。”
“这还用说,肯定是鬼魄了!”这故事对于看过《聊斋》的陆良来说,太小儿科了,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旁边的杨石头经陆良这么一说,吓得面如土色。
陆灼摇了摇头,继续道:“非也。这赵文昭后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叔叔,叔叔嘴快,无意间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不想那家伙是个浪荡子,听说那女子十分的美貌,就动了邪念,夜半时潜伏在文昭宅后,等那女子出来,尾随那女子而去,欲行qín_shòu之事。”
“这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会有报应的!”石头在一旁听得很气愤。
陆良也被这故事引逗得欲罢不能,催促陆灼讲下去。
陆灼见两个人听得如此入迷,很有成就感,摇头晃脑道:“第二天,文昭叔叔见不到儿子,便四处寻找,后来找到了那庙宇之中,见中厅长着一颗粗大的桃树,那浪荡子头夹在桃树之中已然身死,而原先那棵枝繁叶茂的桃树,也已叶枯枝断。众人把那桃树劈开,将浪荡子尸体弄将出来,却无意间在那桃树之中,发现了一盏琉璃杯,正式赵文昭送给那女子之物。自此以后,赵文昭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女子,后来,赵文昭一生便在此地居住,给这个地方取名桃花坞,直至老死。”
陆灼说完,杨石头唏嘘不已,只有陆良在一旁嘿嘿冷笑。
“二哥,你笑什么?”陆灼问道。
陆良摇头道:“这些都是仙怪传说,飘渺之事,许是人饭后无事胡诌而来。”
陆灼见陆良不信,急道:“二哥,这事情恐怕是真的,那庄后就有赵文昭的墓,那庙宇也在,如何有假!”
陆良见陆灼急成这个样子,也不和他争,三个人歇息好了,便起身走向那桃花坞。
说是一个庄子,其实从东到西只有十六七户人家,都是土屋茅舍,虽然比不上那些雕阑玉砌之所,可也清净,别有一番野趣。
村西有一户,和其他人家不同,却是青砖黑瓦的一个院子,院前修竹片片,一望便知不是寻常农夫栖身之地。
“二哥,这户人家,姓王,原是苏州城里的一个诗书子弟,后来喜爱这地方的美景,就在这里盖了一进大院子,种竹养梅,怡然自乐,可今年家境突然破败,急于将这院子出手,我打听了一下,才要二十两银子,着实便宜。”陆灼头前带路,把陆良引到了门前。
敲了一会门,见里面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的愁容。那人见有客来,知是来了买主,慌忙请陆良进来,三个人进了院子,陆良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
院子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从大门进来,便是一个小天井,绕过天井,是一个小小的院落,两旁是东西几间厢房,穿过二道门,后面还有一个院子,东西同样是几间厢房,正房坐北面南,宽敞明亮,檐角高挑,青砖白墙,黑瓦灰檐,秀气异常。前后两院中,都种植着竹梅,前院中有一井,汉白玉的井栏,光洁灵动,后院则堆着太湖石,石见植有芭蕉,高大清脆。
陆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