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微笑扫射,阿飞顿时脊背冒虚汗,赔笑:「郑sir让我们别轻举妄动,一定要等到歹徒货款两清后再动手。」
「你们不如等我死了再动手。」
「怎么可能?谁都知道徐sir你枪法有多棒,一个小小的龙帮哪是你的对手?这次打压了刀祭社在当地的势力,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晋级了。」
阿飞嬉皮笑脸地戴高帽,换来的却是冷笑,男子淡淡说:「晋不晋级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再敢在休息日把我抓来出任务,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阿飞的嘴巴一下子瘪了起来,杀了他也不敢把这祖宗抓来出任务,这不都是因为原本安排接头的刑警在执行其他任务时受了伤,事急从权嘛。眼神扫过那个痛得动弹不得,乖乖被员警制服的龙帮老大,他啧啧嘴:「徐sir,你真够狠的,把人家的子孙根都弄断了。」
「你们再来晚些,说不定他的命也断了。」男子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他都警告过两次了,谁让金豹不听?
「王八蛋,老子不会放过你你……」金豹被警员压住,痛得快晕过去了,不过听了男子的话,立刻又嘶声力竭地骂起来。
男子刚踏出的脚步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这个将成为阶下囚的家伙,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我是高级督察徐离晏,如果你在有生之年还能幸运离开牢房的话,尽管来找我。」
走出仓库,徐离晏看看被爆了几个弹孔的西装,新装就这么报销了,看来自己跟今晚的相亲注定无缘,他笑了,将外套脱下,扔进了路旁的垃圾箱里。
防弹衣紧紧裹在精干的身躯上,夜幕下望去,就像件量身裁剪的背心。
午夜,在酒吧泡了好几个小时的徐离晏回到家,毫无意外的,大哥徐离晟已经在家了,看到他,镜片后的眼里射出冷光,问:「你今晚怎么没去相亲?」
「署里有紧急任务,我临时脱不开身。」徐离晏懒洋洋地说。能脱身他也绝不脱,跟个不认识的女人相亲,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徐离晟脸色更阴,俊秀脸盘上乌云密布,「你放人家鸽子,害得我说了一晚上的好话。」
「相亲对象换成你,我看女方高兴还来不及呢,大名鼎鼎的外科主刀医生比我这个小员警可强多了。」
别看徐离晟年纪轻轻,医术刀功却是国立医院最响亮的,长得又一表人才,这样的人是个女人就没有不喜欢的,徐离晏相信女方巴不得相亲的那个是他大哥。
「徐离晏!」被调侃,徐离晟很不悦,刀锋般的眼神在弟弟身上横扫:「你最好祈祷以后别碰到我手上,否则,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刀功!」
「你干吗这么生气」徐离晏老神在在地笑。
「你跟我不同。」
「哪里不同?」
对上徐离晏含笑的目光,徐离晟犹豫了一下没再说话,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弟弟的心思,自从三年前他被人甩了后,就一直这样吊儿郎当的生活,情人在教堂举行婚礼时,他却在枪林弹雨下出任务,打在他左胛骨的子弹是自己亲手拿出来的,伤口很快就复原了,但他不知道那刻在心里的伤何时才能愈合。
「阿晏回来了,一身酒味,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我刚煮了宵夜,快过来吃,阿晟,你也一起来尝尝。」
话声传来,兄弟俩对望一眼,都聪明地闭上了嘴巴,乖乖去餐厅享受家人煮的爱心宵夜。
「阿昊还没回来,真不明白他这个心理辅导老师怎么比总统都忙,你们慢慢吃,我去学校看看。」两碗红豆糯米仁放到他们面前,做宵夜的人忧心忡忡地说。
别误会,这位啰嗦的人不是兄弟俩的父母,而是他们的叔叔,一个比他们年纪还要小,还是大学在校生,今年准备考研的徐离晨。
徐离晏家中共兄弟三人,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在大学做心理辅导老师的三弟徐离昊,他们的父母同是考古学者,常年不在家,兄弟三人是相互扶持着长大的,不过这个状态只维持到徐离晟上大学、他们同族的爷叔的小儿子搬来同住为止。d_a
爷叔跟他们爷爷的岁数本来就差了一辈,以致于这个比他们岁数还小的孩子成了他们的叔叔,不过岁数最小的孩子却最会照顾人,这一住就是十年,徐离晨平时除了学业外就是顾家,俨然一家之主,就连身为大哥,在外面以冷傲著称的徐离晟见了他,也得退让三分。
「三弟这么大人了,你还担心他走丢吗?晚回来一定是去拍拖了。」对徐离晨的过虑症很无奈,徐离晏吃着香香的宵夜,随口说。
「我跟阿昊一个学校,他拍拖我不可能不知道,你别不紧张,现在大学里也很乱啊,不行,我还是去看看吧。」
徐离晨越想越担心,摘下围裙,换外衣出门,临走还不忘叮嘱他们,「吃完宵夜早点睡,不许开灯熬夜!」
「他真的只有二十四岁吗?」徐离晟叹气。
「有时间你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小叔叔可能是天山童姥,四十二岁也说不定。」
徐离晏几口吃完宵夜,转身回房,徐离晟叫住他,「相亲的事……」
「别再提了,大哥,你要是喜欢就把她娶过门吧,我不介意叫她大嫂。」
没给徐离晟啰嗦的机会,徐离晏跑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