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鹞怕自己被水淋到,把舒清风的衣服都脱下来后,又顺手把他推回浴缸里,抱着一堆湿淋淋的衣服走出去。
衣服都是名牌,连个小小的领带夹也是纯金的,看到上面的限量版logo,萧鹞不屑地哼了一声,有钱很了不起啊,还不都是赚昧心钱得来的!
他找来一个大塑料袋,把湿衣都丢了进去,混蛋的东西他是没打算帮忙清洗的,搞得这么脏,直接扔掉好了,反正昧心钱那么多,也不差一套西装。
扔裤子的时候,客房钥匙从裤子口袋里滑了出来,这提醒了萧鹞,忙摸摸舒清风的裤子口袋,果然有钱包,他拿了出来,见钱包也被溢湿了,便随手和手表一起扔到桌上,又摸了下其它口袋,找到一串钥匙和携带型钢笔,放好后,把塑料袋系好拿出去,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萧鹞回到房间,看看桌上湿漉漉的钢笔和钱包,想了想,还是善良地拿毛巾擦干了,又把钱包里的东西取出来,里面的纸币都湿了,还好没有太多,他把纸币一张张摊开晾起来,信用卡驾照等物品擦拭后,跟钢笔放到一起,都规整完后才去浴室。
谁知刚进浴室,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刚才他只顾着把舒清风的衣服脱掉,不小心按到了排水口按钮,导致排水停止,更糟糕的是舒清风头向下趴着,此刻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身躯,整具赤裸身躯歪在水里,活脱脱的杀人现场。萧鹞吓得慌忙冲过去,这时候也不顾得自己是否会被淋湿了,从舒清风的肋下伸过手去,奋力把他拉起来,向浴缸外拖。
由于使力不便,舒清风的小腿撞到浴缸边缘,发出砰的响声,萧鹞不想绅士地抱他,于是用蛮力把他拖出来,气道:「坏蛋就算晕倒也这么麻烦!」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萧鹞刚把舒清风拖出来,没有防备,脚下一打滑,摔倒在地,这次舒清风比较幸运,倒在他怀里,被压到,萧鹞痛得闷哼一声,顾不得跟他计较,探身按开旁边的通话器,问:「什么事?」
『萧船长,你的早餐准备好了,你是在房间里用餐』
是负责他生活起居的船乘,萧鹞扫了一眼身旁赤裸的人,这种状态他怎么能安心吃早饭?急忙说:「我现在在忙,早餐不吃了。」
船乘沉默了一下,似乎奇怪作息一直很有规律的船长居然会不吃早餐,不过没说什么,告辞离开了。等他走后,萧鹞把注意力又转回舒清风身上,再看自己,一番折腾下,他全身也都被淋湿了,旁边莲蓬头还在不断放水,他忙站起来关上,又按开排水器,把浴缸里积的水放掉了。
都做完后,萧鹞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转头看还躺在地下毫无苏醒迹象的人,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虽然因为这混蛋,他连早餐都没吃到,不过烫手山芋在这里,又不能放任不管。他拿了浴巾,扶起舒清风,帮他把头发和身上的水渍擦掉,手经过他的胯下时,犹豫了一下,非常不甘心的承认这家伙的那话儿长得很有型。
萧鹞马马虎虎给舒清风擦干净身体,把他拖出浴室,丢到了卧室的大床上,自己先去找衣服换上,在给舒清风选衣服时,他特意找了套旧衣──那混蛋只配穿旧的,自己的高档内衣裤给他可惜了。
舒清风还在昏睡,刚才萧鹞制造的一系列鸡飞狗跳的状况完全没影响到他,乖乖任由萧鹞给他套上短裤,在穿上衣时,萧鹞的动作微微停了停,他看到舒清风右锁骨下居然刻了纹身,是一抹靛青鸟羽,羽翼飘逸张扬,印在白皙肌肤上,带出一种妖异美感,萧鹞喉头动了一下,急忙把眼神掠开了。
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黑心律师,外表再出众,也不能掩盖他内心的丑恶!
萧鹞这样很努力地说服自己,眼神却背叛了主人的意愿,在肌肤接触中不经意地瞥向舒清风。
平心而论,舒清风长得很出色,五官秀美精致,褐色发丝精心打理过,垂至肩头,却不会给人凌乱之感,他个头应该跟萧鹞差不多,不过稍微偏瘦一些,锁骨部位因平躺微微凹下,勾成一个动人的弧度,脸颊微红,眉头因为不适蹙起,身躯微微蜷着,这个略显弱气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多了份阴柔美感,萧鹞盯着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又沉了几分,不能否认,舒清风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哪怕他知道这个人有多黑心。
为了让自己不被蛊惑,萧鹞伸手用力拍了拍舒清风的脸颊,换来的是意味不明的几声呻吟,舒清风脸很红,萧鹞又碰触了几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舒清风脸红是发烧导致的,急忙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人,不用量体温就知道他烧得很厉害,而且看他现在这种状态,不单单是发烧,自己的常备药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犹豫了三十秒,萧鹞选择跟医生求救。
「少宣,我这里有个病人,你过来看一下,」萧鹞说完,想了想,又追加一句,「他在发高烧,带退烧针来。」
一分钟后,邮轮任职医生兼萧鹞的好友顾少宣匆匆赶了过来,他是萧鹞的高中同学,藉助跟丽皇国际邮lún_gōng司的董事是亲戚关系,毕业后就就近在邮轮上任职了,他原本是跑欧美线的,结婚后就申请调到近海航线,跟萧鹞搭档。
顾少宣进房间后,看到躺在薄毯下一脸苍白的重病患,他瞥瞥萧鹞,笑道:「终于忍不住偷食了?还搞得很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