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我可了解得很,你不像是那种会提出假意接近,趁对方放下戒备再寻机而动这等主意的人。”
对方从小到大都只有一副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要他去主动交好某个人,必要他杀一百个人还难,现在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身为天渊阁阁阁主,裴渊已经掌管此阁近三十年,面前这人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与对方感情最深,此时竟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想到身体还是这副身体,里面却已经换了人了。这等灵魂附体的事同上个世界一样,向来是匪夷所思并且不被人所接受的。
裴渊对身后的近侍使了个眼色,对方顿时领会,低头知趣退下。
苏决状似无意地瞄了一眼对方退出的门口,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你心中可是在打什么别的主意?”裴渊望着面前神情迅速恢复波澜不惊的人,没有多做其他怀疑,而是问道。
苏决面不改色道:“并非我不愿更直接一些,只是您也看到了,前面派出去不下五个带有帮手的人纷纷失败了,足以说明此人行事之谨慎,若无万全对策,他怎么会事到如今还光明正大地前往风月楼消遣?为防万一,还是此计最为妥帖。”
裴渊不得不承认对方言之有理,只是……他?
“既要如此行事,倒不如派阿齐上阵,为人处事方面,他比较熟稔。”裴渊干咳了一声,委婉地说道。
苏决哪里还会不知对方心中所想?但是若真叫对方换了人,自己还怎么解决自己的事情?
“属下斗胆,希望能继续参与此次行动,”苏决虽说心下对此事很迫切,面上仍不紧不慢地说道:“阿齐虽说更容易接近萧越,但毕竟武学造诣不及对方,最后时刻有失手的风险,且属下经过这两日观察,已经有了一套可行的计划,实施起来也更易得手。“
“哦?”裴渊眯了眯眼,看着对方:“什么计划?”
苏决早知对方有此一问,自是毫不犹豫的把先前准备好的说辞一五一十道了出来——毕竟他原本也正打算通过此计接近萧越。
裴渊听罢赞同地点了点头:“阿决真是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
苏决神色不变,心里却也有些拿不准对方是真在夸奖他还是话中有话。
对方却神情放松地笑了笑:“既如此,那便给你这个机会,只是若五日过后你还没能杀掉对方,那我也只好根据天渊阁条例对你实施惩戒,让别人替换你了。”
话是这么说,只是如果连苏决都失败了,那这件事也只好由他这个阁主亲自想办法了——那萧越还真是个棘手的人物,不但他本人心思细腻,周遭还时不时有安远王派来的人暗中保护。
如今答应苏决这一提议,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他若是知道苏决压根没打算杀掉萧越并且有了自行取走解药的反心,怎么还会任由对方活着走出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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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普通宅院内,檀香缓缓烧着,散发着醉人的香味。
“萧公子这就要走了么?”一红衣女子将手中对方要的货递到萧越手上,望着俊美青年的目光带着三分幽怨。
若有眼尖之人,会认出眼前这个正懒懒地坐在椅上,一颦一笑间风姿尽显妖娆的女子正是闻名江湖的毒娘子魏千秋。
萧越也没检查手中的药物,只大略掂了一下便收进了囊中:“这不是日日被追杀,忙着逃命么?”
“哪有人逃命如你这般从容的?我看是忙着去找你那风月楼的花魁相好吧?”魏千秋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发尖,一边接着道:“到我这丑婆娘这儿要了想要的东西,便弃之不理,公子好伤奴家的心。”
“千秋姑娘若是丑,世间便没有好看之人了。”萧越一双细长眼睛微微弯起,用看似人畜无害的神情说道。
魏千秋嗤笑一声,却显然很是受用:“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呢。”
萧越从魏千秋的住所辞行后,径直往自己暂时的栖居之地——福源客栈行去。
前几个时辰他方收到安远王麾下谋士传来的消息,安远王府已为他在福源客栈的马厩安排了千里良马,会助他寻到良机逃离此城,前往对方安排在别城的住所,他一个江湖中人,能受安远王赏识极为难得,萧越又是识相之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有好处。
手中方才找毒娘子备的那些皆是一些□□及méng_hàn_yào,为防今夜出什么岔子,他自是得多做些准备。
方一走近福源客栈,只觉周遭静的出奇,萧越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但他心知附近有不少自己这边的人,只要谨慎行事,倒也不用太担心。
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忽然听见耳边一阵尖锐的呼啸,几乎在同时他便反应过来,使力飞速朝后一跃,一支锋利的短箭穿过他的发丝牢牢钉在了他左侧的墙壁上,差之毫厘他便是另一个下场。
萧越飞快点亮房内烛灯,朝墙上望去,脸色一变。
一条青绿色的发带被钉在墙上,烛光下随朱窗吹进的夜风摇动,似乎暗示着其主人岌岌可危的性命。
“卑鄙。”萧越咬牙暗道。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越窗而出,使出轻功朝今日白天刚离开的风月楼奔去。
……
此时此刻,风月楼二楼厢房内。
若有旁人在此,定能瞧得出此间事态之紧急,名动天下的柳青叶柳花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