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嗓音沉沉,一手托了教主雪白的双臀,一手揽背抱着身上这个软绵绵的大宝贝,向里间走去。
盛夏虽然炎热,却过得飞快。
教主除了练功和处理教务,多数时间都待在清凉的半壁后山避暑。
那儿有一方清澈见底的活水潭,潭边坐落着一间两面挂有竹帘的简陋竹屋。
偶尔兴致上来了,待在后山竹屋饮酒舞剑,仰头便是满天繁星。
累了随意卧在竹屋小憩,最终只会莫名其妙和神医滚到一处厮混。
竹帘虚虚放下,遮不住山间的虫鸣鸟叫、草木清香。
也遮不住屋内的缠绵春光,活色生香。
以至于天气转凉,下起秋雨才恍然所觉夏天已过。
算来教主已经极少有发情的状况了。
神医便提出要回神仙谷一趟。
“我不准。”教主神色冷淡。
神医含笑挑眉:“这般霸道?教主可否告诉我理由?”
“……”教主默然不语,只寒着张脸注目于手上文书,半晌擦觉人还呆在自己身边,冷声:“你莫得寸进尺,此事休要再提。”
“想不到我救人还救到卖身了,哎……”神医慨叹。
教主脸色更寒。
夜里上床的时候。
神医掰过教主面向床里侧躺的身子,探头细看他冷静闭目的神色。
“莫不是…还在生气?”语带笑意。
教主心情不太愉快,被人掰过身来却看到那人在幽暗中弯弯的唇角,觉得甚是可恶。
“不让便不让吧,我不再提此事。”
神医俯下身来亲了亲教主鬓角。
不过却被教主偏头避开:“今夜不想,我要睡了。”
“……” 神医为教主扯好被面,看着人躺在床中一点没有要挪动的意思,试探问,“那还让不让我上床?”
“……”教主没反应。
“哎不让便不让吧。”神医叹气。抚了抚教主鬓边长发,在他唇边落下一个亲吻。
在教主还犹豫要不要睁眼之际,就起身几步离去。
听得那人脚步声在廊外越走越远,教主心气愈发不顺。
这还是几月来第一次这人不同他睡。
按他往日心性,伏低做小也该要挤上床来。
如今……
胆子真是越养越肥了。
可第二天起床才知。
神医不是胆子越养越肥,而是胆大包天了!
一句话。
他跑了!
只在药房留书一封。
上面只寥寥几笔:药性已除,后会有期。
教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哗啦——”
药房一阵巨响,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都摔了个稀烂。
沉着一张吓人的面色吩咐下去。
三日后属下就从神仙谷请回了陆神医。
不过此神医费彼神医。
咱们真正的陆神医是个蓄着一撮小胡子的三十出头的男子。
对魔教星夜兼程快要折腾掉他半条命的“请”人方式意见很大。
面对教主阴郁到吓人的脸色。
陆神医面不改色:“不知道!我一年前就带着小徒云游寻药去了!哪知道你们魔教从神仙谷捉来的是什么人!”
那会儿才真正体验了一把千刀万割的滋味。
陆神医还在犹自愤愤然:“我神仙谷每年前来求医的人那么多,指不定你那愚蠢的属下就捉了哪个求医的!怎样?有没有医死人?那冒牌郎中医死人也是你们活该!谁叫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暗器打穿发髻,钉在了墙上。
吓得陆神医闭口不言。
这才注意到教主阴郁的面容,猩红的眼神。
入魔一般,好生吓人。
陆神医嗫嚅:“……要是还没医死,不妨叫我一看,或许还有救……”
“不用。”
教主转身走人。
“已经死了。”
十月。
曲江城,金水河。
游船画舫,雕梁画栋。
船上本是琉璃灯火,衣袂飘香,一派奢华享乐景象。
忽然丝竹之声戛然而止。
“啊——”
“公子!”“公子!”
室内原本倒酒的佳人狼狈跌在歪坐榻上的玄衣公子怀中。
教主一柄长剑直指那人,眉目阴寒。
完全不顾身后一左一右另有两位提剑欲上的美貌姑娘。
“月余不见,”教主冷笑,“你倒好生逍遥。”
玄衣公子扶起怀中佳人,自己坐直身子冲着教主一笑:“走时匆忙,未来得及细说,实在是我那老巢出了点状况,不得不回去处理一下。”
“那现在处理好了?绝境山庄——陆庄主?”
陆庄主摆摆手:“可别这么称呼,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破地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破称呼。”
教主长剑不放,两步近前:“既然如此,就随我回去好好算账!”
说罢一手抓了庄主衣襟,架着人要带出去。
身后两位提剑的美貌姑娘哪里肯放,刚要动手,就被庄主唤住:“云卷云舒,你们先下去罢。”
“公子,您……”云舒柳眉紧皱,“又是何处惹来的母老虎,您还真打算跟他走不成!”
“你这丫头嘴够贱!”教主低语,架在陆庄主脖颈的利刃贴上了薄薄的皮肉。
“惯坏了。”陆庄主笑笑,转而冲那俩姑娘道:“没看见你家主人脖子上的剑吗,不想我吃苦就先下去罢。”
“反正您很乐意的样子。”云卷凉凉道。
陆庄主对着教主阴寒的脸色讪笑:“治下不严,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