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心的准备下去了。可是,他的下铺,也就是他下面的中铺正有个人脚掉在楼梯这边,在人家趴着那儿干什么呢,而且看来还是个女的。
成功有些为难,叫人家让一让?好像不太方便的样子,往哪让去?巴掌大的地方,何况他没有主动跟女人说话的经历。
对铺的上铺也还在睡着,听那震天的鼾声,人还在梦中——够能睡的。
成功想到了一个办法,玩双杠。他两手抓住两边上铺的栏杆,将自己从空中放下去。正好这时候下边没人。成功距离地面还是有一点距离的,于是他一松手,跳落在两个下铺中间的过道里——然而这时的火车很配合的剧烈的一个摇晃,刚落地重心不稳的成功被摔到了那个单眼皮的身上——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成功整个的上半身全压在了人家身上。
这回,成功确切的知道火在脸上烧了,真是越怕越见鬼,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这个人的眼睛,这样的眼睛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惶恐。
“对、对、不起,对不起——”
成功慌乱的哈腰道歉着,根本没有勇气去正眼看看对方的反应。结结巴巴的道歉,手足无措的夺路而逃,跑了两步,想起自己还光着脚丫,又赶紧回来穿鞋。谁知道他的沙滩鞋并没有乖乖的在原地等他,害得他慌乱的四下里找,不知道被谁给踢进了下铺的里边,轻易还捞不到,非得趴在地板上钻进去捞。
好不容易捞出来鞋子,慌手慌脚的穿上鞋,就往车厢一头的厕所跑去。
热,真热!
不用看,成功都感觉得到无数道眼光追着自己的背后。他觉得自己真的掉进了炼钢炉里边,周身上下全都火辣辣的在烧。
成功是站在讲台上为人师表了七年的人,早已经习惯了讲台下的无数双眼睛,然而,那是在工作中。这种习惯并不能让他可以坦然面对生活中人们的关注。生活中,他更习惯角落里的平静安逸。
8
做为急着上厕所的人来说,成功的运气并不好。
由于正是清晨,洗漱的,上厕所的人挤得满满的。
人们在自觉的排队着。个个都是睡眼朦胧的样子。过道里人来人往,准备下车的,盥洗的,还有着打开水的,冲泡面的。
忍着又开始有些翻腾的胃和一直在告急的便意,听着车厢里具有压倒优势的的北腔,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熟悉的景物,成功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是在离开家了。也第一次真的感受到了离别的伤感。
他真的是在离家了,这辈子头一次真真正正的离开了家。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进厕所,成功解决三急后就着厕所里的水龙头洗了把脸,掬口水漱口。总不好当人面做这些事吧?惹人笑话。
出来的时候,车速明显的放慢,人们互相打听这是到了哪一个站点了。
成功想,这还是在xx境内,走了一个晚上了还没出xx,或者真象先前听到的一样,山太多,快不起来。
自己的那个车位过道上的两张弹簧凳上坐着两个巨硕无比的北方汉子,其中一个就是跟他相对的上铺的、鼾声如雷的家伙。看着他睡意惺忪的样子看来也是刚刚起来。他的下铺此时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女子,从两人之间的默然可以看出她们也并非同伴。那个中年妇女正在往一个桶装方便面里冲水,那种独特的味道在密封里的车厢里飘散开来。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算得上香的味道此时变得异常难闻。
事实上,整个车厢里到处都有人在冲泡方便面。
成功下意识的又剥了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这么做的时候,他很不自在,因为那个单眼皮一直在盯着他看。那种探究的打量让他耳朵上又开始发烫起来。他又爬上他的上铺去。
下面,没有他的位置。
只是,那道目光一直在跟着他。
不过,上面也并不是他的方舟,因为,他总得吃饭的。
火车上的一个盒饭十块钱,贵死了。一些旅客边报怨还得边掏钱买。
不过,成功遇到了一个问题。
“对、对不起,我,我可以坐一下吗?”按上下铺的习惯,下铺也总是上铺安坐的地方,他总不能拿着盒饭再爬到上铺去吃吧?就算他想爬,在这样晃动的火车上他也没那个信心能将盒饭安然的带上去。所以,他只能向他的下铺寻求方便,而完全忘了那本来就是他的铺位。
成功说话有点结巴了,他的普通话是通过了普通话等级考试的,但是,在别人字正腔圆的北方普通话面前他还是有点紧张。或者,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
已经半躺着靠在车厢壁上的单眼皮扫了他一眼,偏了偏脑袋,示意他可以坐到桌边来。但是他的身子并没有动,没有腾出更多的地方来让别人坐。
成功没有提出异议,因为此时的火车又开始了它无休止的晃荡。他不敢肯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可以拿得住他的早餐。
成功局促得小半边屁股坐在下铺的床边,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体温。他不习惯跟陌生人如此靠近,如果有得选择,他是不会离这个男人这么近的,尽管看上去现在的他温和无害,脸上始终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成功始终记得那一瞬间的心悸。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比起男人来,他更不知道怎样跟女人打交道,所以,他绝对不会去招惹对面下铺的那个中年妇女的。
“你要吃点吗?”
出于礼貌,成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