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韵味,有种谪仙的气质。苏简阳脑补出一个气质华贵衣袂飘飘的仙侠在竹林里饮茶,然后想象幻灭在对方惨烈的熊猫眼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没人想起来他们原本的目的。苏简阳猜得到容少大致的来意却不想自己戳破,他目光清明,静静等待容少发言,一动不如一静。
“戚然与你,有什么关系?”容少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不屑,但是眼神里写着他已经明白一切。
“君子之交淡如水。”
苏简阳应了,表情没什么波动,这种镇定在别人看来没什么,在容少眼里却与挑衅无疑,他心慌,戚然口口声声说另有所爱,而他掌握的信息里,大部分可疑人选早就被他一一排除,只剩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陌生男子。摸得清底细,太清楚了,以容少的身份要打探苏简阳的资料轻而易举。可是正因为明明白白,而苏简阳又是过分单纯的身份,容少才没办法心安。
这人不是娱乐圈的,不是政坛里的,一身又有单纯宁静的气质,他第一次见到苏简阳都没办法横眉冷对。苏简阳是个容易让人没法防备的男人。
☆、24情敌的质变
“你何必勾引他呢,你们的身份差距如此之大,而他又是身处复杂的娱乐圈,你安心过你的小日子,没人打扰不是更好。”容少放下茶杯,茶水有些涩,有些苦,然而是戚然喜欢的东西,即使不合他口味,他也会努力尝试。这么多年来,好像渐渐习惯了茶香,也逐渐明白戚然爱上喝茶的理由,然而还是没办法更靠近戚然。
“这话说笑了,”苏简阳看着对面赤果果盯着他,露出委屈模样的美丽男人,容少的美丽不带女气,只是一份空灵的美,因此很少有人能抵抗他俊美的脸上露出的哀伤,苏简阳很有种把手放到他头上揉一揉的冲动,就像抚摸路边可爱的小狗……
“容少,我无意跟你争抢,也没有做过勾引别人的龌龊事。我想要的爱情,是那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爱情,没有时间的积累,我很难相信自己爱上对方。所以你放心,至今我和戚然也只是普通朋友,而我们成为爱人的可能,我无法保证,也许某天我会为他心动,也许永远不会,”苏简阳看到容少的眼睛,呵,已经开始动摇了,他知道对小孩子的办法就是真,不用说谎,你说的东西越真诚,他们敏感的内心越容易相信,“我挺相信缘分的,你不知道吧,我这个人看起来实诚,其实骨子里还是有点宿命论,别看我天天跟数字打交道,我小时候特别爱听奶奶讲神话故事,讲西厢记,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怕你笑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容少头一次听说这句诗,时代进展过快,人们已经开始遗忘那些细细推敲意境优美的诗词歌赋,大部分古典被埋没,可是,只从字面上,他就领悟到了这句诗的含义,很美,很让人心动。容少想到与戚然白发相望的场景,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容少一时间忘记了追究情敌的问题,而是追问道:“这句诗的全文是什么?”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苏简阳年少时特别喜欢纳兰词,这句诗尤其喜爱,所以现在还能背出全文来,他缓缓道来,容少凝目不动,专注聆听。
容少复述了一遍,竟然只字不差。苏简阳方知对方能在政坛上手握重权,凭的不是皮相。
“全对,好厉害。”苏简阳发自内心地赞叹,却见容少翻了个白眼。
“我小时候号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两行诗有什么难的。”容少端着茶,脑中还在回荡那句诗,竟有些恍惚。随后忽而惊醒,自己分明是来跟消灭情敌地,缘何变成了跟情敌在这里吟诗品茶,不知不觉竟然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容少心中狼狈。
容少明白苏简阳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乖乖地跟过来,没有对他吹鼻子瞪眼,没有大呼小叫没有炫耀,没有故弄玄虚,与之前戚然的那些爱慕者或者情人完全不同。但是他却没办法对着苏简阳说过分的话,人人都说他毒舌,说他说话尖利入木三分,时常刺痛人心让人难堪。可是眼下,苏简阳还好好坐在他对面喝咖啡,面目安详,不痛不痒。
“离开戚然好吗?”容少难得请求别人,从前他对情敌都是三言两语,戳中要害,或威胁或用手段或者干脆用钱就能打发走,可是他为难不了苏简阳。容少此时心烦气躁,期盼着苏简阳识相,他,他狠心一点还是对苏简阳下得了手的。
“我跟戚然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没道理因为你的惧怕而放弃做他朋友。这对于我们的友情来说,非常不公平。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容少,这个要求我没法答应你。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做逾越朋友界限的事情,有些人更适合当朋友,不是吗?”苏简阳冲他微笑,他希望容少可以放下心中的防备,而当别人的假想情敌,实在太麻烦了。
容少眯起眼睛,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扣着桌面,借着这个动作进行思考,脑子飞快地进行分析。“你没骗我吧?”他拉长声音,制造出警告的意味。他已经渐渐相信对方,可惜他没办法心安。
“没那个必要。”苏简阳耸耸肩,抬着下巴任由阳光从花园树缝里楼下来晒满脸。
“我跟戚然算竹马竹马了,小时候曾经门对门,吃住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