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的小医院里降落,离市中心很远,交通也不是很方便,因为它易守难攻的地势才被选上。医院守卫森严,进出不那么容易。这下子苏简阳除了能用手机跟外面联系,基本上就没办法经常跑出去了。这环境,安全,却也寂寞。
可能是因为看不到肖孟瑜带笑的眼神,他比在市里更加不安。随着肖孟瑜给他的消息越来越少,这种担忧与日俱增。容少也来看过他一两次,都是为了能够拿到爱心餐点给戚然送去。容少说戚然目前不太好,他在看守所里受了风寒,怎么施压,都没办法让警察局的人重视起来,治疗十分敷衍。容少看到戚然时他已经瘦了两圈,喉结突出,锁骨也很明显。
戚远那边已经倾尽全力,虽然看似一件小事,但是被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故意压着就是没办法让人安生出来。容少已经打算好,如果还不能让戚然无罪释放,只好冒险,把自己的政治生涯搭进去也要把人弄出来。
容少第二次来的时候,肖孟瑜也刚好在,他也是刚到,风尘仆仆,容少对肖孟瑜的事情略有所闻,很多与军火有关。容少对军部那边的事情涉及不多,他管的是钱,除了看情况给军部批钱,其他的一般不过分掺活。
容少有些嫉妒这两人,戚然还在牢里受罪,肖孟瑜却能安慰坐在房间里等苏简阳给他上茶。苏简阳表面上什么都没说,然而一举一动却不自觉多向着肖孟瑜些。比如做菜的时候先问了肖孟瑜有什么要吃的,然后才轮到容少插嘴。
肖孟瑜依旧没告诉苏简阳他在做的事情。
在吃午餐的时候,他淡淡跟苏简阳提了句,以后要多小心,最近有些动静。具体的也不详细说,只是说自己会处理好。当着容少的面,苏简阳答应的很好,后来容少回去了,苏简阳冷了脸,忍不住对肖孟瑜生气。
“你究竟是拿我当什么,什么事都不说,要知道,这具身体可曾经是你爱的男人,既然你担心他连身体都剩不下了,却事事隐瞒着我。若出了事情,看你还找不找得到一根骨头。你好,你把自个当炮灰,你真不怕死,就不怕我内疚么?”连珠带炮片刻不停,苏简阳说得胸脯起伏,声音没有拔高,却极有力量。路过的人都对他另眼相看,谁也想不到苏简阳看着软软弱弱,竟是个硬骨头。
“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出事,出了事,那我这条命是要跟着赔给你的。”苏简阳红着眼睛紧接着说到。
肖孟瑜似乎没料到他忽然发火,怔愣着问他,“为什么?”实在想不出苏简阳气从何来,见他无缘无故发起火,丈二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苏简阳冷静下来,铿锵有力地说到,“我可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我奶奶从小就教育我拿了别人的就欠着别人的债了,不还是不行的。我拿了他的身体,你又为了我被人弄死,这天大的情本就不该我来受,只好还给他。总不能你死了,他死了,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还好好活着。”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苏简阳抓起茶杯给自己灌水。
肖孟瑜看着他,还有些不明不白的,但是苏简阳已经不愿意跟他说话了。那一句句的信息量太大,他似乎听得懂,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苏简阳转身就给苏烟念故事,跟小孩玩的很欢,面容平静,眉目和善。刚刚愤怒如同炸毛的野猫的人,就好像不存在。
百思不得其解,肖孟瑜只明白,苏简阳虽然说得声色俱厉,好像与他深仇似海,但也是担心他的。看起来很情绪毫无起伏的人,原来也有点把自己放在心上,这点小发现让肖孟瑜暗喜了半天。直到吃晚饭还没把嘴角的弯给拉平。
这天凌晨肖孟瑜接到了想听的电话,半夜三更爬起来就要出门。路过苏简阳的房间,发现从门缝里漏出灯光。侧耳听着却很平静。肖孟瑜犹豫了下,还是轻手轻脚推开门,走进去一看,苏简阳其实是睡着的,而且在床上躺的很好。在市中心的时候他没有发现苏简阳有开灯睡觉的习惯,而现在,灯光下这人眉头还锁着,睡得很不安稳。
肖孟瑜才把头靠过去一点点,忽然一个黑漆漆的枪口顶上他的鼻子,苏简阳刹那瞪大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他。肖孟瑜还未动手,苏简阳却好像知道他是谁,毫不犹豫闭上眼睛,把枪塞到枕头下,睡着了。
肖孟瑜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然而,当他把手探过去想摸摸枕头底下的枪管时,苏简阳仿佛长了眼睛般,自发地伸出手,霸道地搂着他的手臂,睡得香甜不已。
没有抗拒没有不安。
“简阳你睡了吗?”肖孟瑜在他耳边小声问着,没得到回答,自然,苏简阳已经睡得天昏地暗了,那有可能听到外界一点点动静。
肖孟瑜小心抽出自己的手,往外走去,关门的动作也是轻轻的。待离苏简阳的房门远了才毫不顾忌地加快脚步。跟着的几个人看到他嘴角带着笑容,都一知半解。谁也不明白他怎么进了那男人的房门就变了个样子。
不过老板心情好,大家的日子就更加好过。当晚的任务顺利完成后每个人都得到了相当丰厚的奖励,甚至不少假期。
莫云听见到肖孟瑜的时候他还在笑,跟个傻子一样,平时的精明一丝也无。莫云很怀疑如果这时候那些仇家找上门来,这男人都能笑着死去。
“什么事情,你也乐半天了孟瑜,收敛点成不?”莫云甚至翻起了白眼,但是坐在车上休息的男人笑容不减。
“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