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偏要找上他,告诉他,“这是能赢的剑。”要他懂,什么是敛锋。
这几乎等同是要让他折剑,再造。颠倒了一个秦王李见素。
以前。他曾夸口,“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修仙,转去练剑。女人。”
他做到了。
后来。某天他在纯阳殿内为了修为打坐,看见地上有一本被遗落的《三才剑法》,就随手捡了来。
书内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纯阳弟子以剑通神。”
他觉得这句话很中听,就按纸条后面所写的地点,打开了纯阳殿内的暗格。
暗格内等待他的,是尘封已久的——
任公子的剑鞘。
以及另一句话,“静虚弟子只因情而封剑,更只因情而出剑。此鞘可赠心属之人。”
他欣喜若狂,他想立刻就赠给暮成雪。那一刻,他好想她能回来。
如今。她回来了。
“其实我原本的打算,是在决赛的前一刻给你的。可是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更好。”
第97章 纯阳静虚人
任公子的剑鞘。
隐藏说明:此鞘原属人间铁,铸就而今相思错。
可赠予他人。可为被赠予的主人抵挡一次致命伤害,在抵挡之后剑鞘会自此消失。
余暮雪看着这个说明,一时如鲠在喉,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去找出点能笑的说辞。
她先抿嘴笑着,装作上轻松惬意极了,像是就在开着平常玩笑般,“呵……这真的是仙器吗?怎么会有,这么容易就会碎的神仙东西。”
若是平日的李见素,要么会气着反驳,要么也是装作要生气的样子来回答。
可现在,李见素也笑了,这一道笑是从心口裂开的笑容,鲜血随着喷涌的脉动,从这道口子里争先而出,一瞬间就抵住了他的喉头,几乎就要溢出嘴角了。
但又因心甘情愿,认地清楚明白。李见素不得不把这口血给又吞了回去,这激荡而出的血脉,又归于平静了。乃至冷彻四肢百骸,让他有了平生最清醒的时刻。
李见素笑着解释,“因为它的主人承情不起,它只好自当碎之。好全了这份感情呀。”
好一句承受不起。
竟是刺痛了余暮雪。这是她第一次在李见素这,受到了痛疼。
余暮雪确实没有料到,李见素会如此作答,更是不敢去这么想。甚至她不敢去用这把剑鞘,亦是不敢去留下这把剑鞘,待着自己身边。
因为,“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这样的重量,我确实承受不起。”
一时余暮雪闭眼,杵在了原地。
李见素从她的身边轻轻走过,他想碰一碰她的衣袖,就像最一开始时,他俩一起走在昆仑山的风雪路上。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举目所见她身上的服饰,肌肤,皓腕,柔指,还有青丝,无一不是美的,无一不是唾手可得的。
他忍不住要去碰一碰,就像一个毛头小子,想去碰一下坐在他前面的女孩,又或是想去抚摸一朵花。是因为好奇,也是因为想要引她回头。
然后他就好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去看她或瞪眼气鼓鼓,或心烦的模样。
那是好玩又心动的感觉。
但爱你的心,是想要触碰,又不得不收回这只手。
李见素经过了余暮雪身边,没有任何的动作。他说:“位我上者,纯阳暮雪。太虚剑意,在我心中。”
这一生只有两件事能令我保有敬畏与向往。是那黄昏日暮时,纯阳上空坠落的雪花,以及永存在我心中的无成载道,太虚剑意。
因为这双手,是要收回用来握剑的手。
我的手,已是满手血渍,“从此以后,我不再需要剑鞘了。”
昊日当空,下面的江水铺陈着波光粼粼,上面的高空流转着碧落白云。
而在这一天一地之间的横江绳索之上,有两个人,一人持刀,一人持剑。
心似沉渊。
于沉默中李见素拈剑,将生太极的剑气,插在了绳索头前的两块木板上。自己刚好堪堪能站立在这个剑域的最边缘。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这样保有剑域的代价则是限制了李见素的活动范围,让他永远处于被动,只能画地为牢,以守代攻。
太阳的光圈投射在破秦楼的侧面。
在崖边观看的众人瞧见,刀意起于雪絮金屏下倏忽一瞬的挥刃,脱刀而出的醉斩白蛇。如两条白蛟出笼扑面,毒牙直逼李见素而来。
这样困难施力的环境,这样难以站稳的脚下,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的能影响到破秦楼的身法。
又在破除一身坐忘之后,破秦楼行如轻风拂柳,换作闹须弥,扫荡风尘贴身而上。
这跟绳索被这猛烈的力道,晃荡到摇晃不停。
而就在这临面接刀的这一瞬间,时间在李见素的眼中,却是正在被无限地放慢。
鱼游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