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对他动手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了。
就在凌洛炎如此猜想之时,渺澜说出了一句话来,“宗主果然忘了,你当初那般愤怒,不就是因为那是个死印吗,此生不得解,直到ròu_tǐ消亡。”
凌洛炎闻言面色一变,同时,似乎有什么在心里嗵的一声坠下,直至谷底……
他身上的封印是死印?!非死无解?!
一醉许fēng_liú卷一第三十五章许诺
层迭环绕的楼阁殿宇重重,山巅之上,赤阎族总殿在云雾缭绕之间,看的并不太真切,山下百姓将此处当做圣地,无人敢轻易上山,换言之,随意上山来的,便是有所图谋之人,在吩咐了殿内侍卫加强警戒,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后,族内出发赴约的一行数十人,穿过山涧的烟霞袅袅,在薄雾之中往山下行去。
红衫层层交迭,每一重都是不同深浅的绯色,在日光之下,红似鲜血,艳如烈火,穿着红衫的少年坐于形似马匹的灵兽身上,银发被束起,垂落身后,在他身下,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灵兽不需他如何的驾驭,便乖觉的平稳前行,虽在山中,却一点都没让他觉得颠簸。
这是凌洛炎头一次下山,也是他第一次踏出赤阎族,手指拨弄着身下马匹的鬃毛,他的目光往身旁不远处瞧去,在他的另一边,一同往前行进的男人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黑发白袍,正望着远处,眼神悠远平和,丝毫不见半点忧虑和担心,似乎此次赴约,不过是吃顿饭那般简单的事。
只要看着他,无人会再担心此次与烈焱族会面,会否发生什么意外,即便有,若有他在,想必也不会有大的问题。这便是族人们的想法,凌洛炎知道,龙梵纵然成了他的随侍,在族人心里的地位也不曾降下半点,他仍是族人最为倚重的祭司。
收回了目光,他一语不发的看着周遭的景致,心里想的,并非与烈焱族的百年之约,而是渺澜的话。
死印,在他身上,封印了他身体成长的,竟然是死印。无法可解的死印。
当知道此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便是去质问龙梵,质问他为何要在他身上下了这般的封印,但他终究没去。他身上的封印是在他占用这具身体之前,龙梵所下,封印的是“凌洛炎”,而他,偏巧成了“凌洛炎”。
莫非是老天的玩笑,在他记忆中恨不得被抹去的年岁,在此却要重新经历,而且还将永远保持下去,实在是讽刺。
微微阖下了眼,敛下了眼中的情绪,凌洛炎不知该是大声咒骂,还是该继续控制保持冷静,周遭只有山中鸟鸣,还有阵阵的蹄声,一声声的踩在他早已翻江倒海的心上,拽着缰绳,他踢了踢身下的灵兽,加快了速度。
凌洛炎阴沉着脸色,周遭众人也有所觉。
长老们都发现,宗主自出发之后便没有开过口,由山顶至眼前已近山脚,不是一段太短的路途,宗主居然一个字都没说,祭司在旁随侍,他连瞧都没瞧上一眼,早先听闻两人意见不合,还像是动了手了,这会儿看眼前,可能传闻不虚。
此行与烈焱族会面,宗主却与祭司不合,距离到达雷落城,还有两日路途,这才出发,气氛便已经如此,前途堪忧啊。
长老们心中有所顾虑,眼见凌洛炎加速而去,只能纷纷在后跟上,龙梵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对凌洛炎态度的改变,也早已有所察觉,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并未跟上去,而是在马上消失了身影。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掠过,凌洛炎坐在马背上,往山下疾驰,曾出演过古时的剧集,对于骑马,他早就非常熟练,虽然不可与他用枪的熟练程度相比,但要正常快速的行进,已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身下的并非寻常的马匹。
看着周遭景物如飞一般的往后退去,山风扑面,他正要再加快速度,腰间忽然被人抱紧了,身后突然出现的是何人,不必回头,他也能从随风拂来的淡香之中知道来人是谁。
突然加了一人,却丝毫没影响马匹的速度,早已甩脱众人一大段路途,继续往前疾驰的灵兽到了湖边,才被白色衣袂之下的双手牵住了缰绳,停下步来。
“宗主知道了。”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龙梵知道他曾去过书斋,从他的态度上,也看出他定是从渺澜口中知道了什么,会引致他如此反应的,只有那件事了。
“这里没有他人,你称我宗主,那我是否该称你为祭司大人?”侧首往后,凌洛炎挑眉,眼底仍带着几抹不快的暗火,对龙梵此时的称呼,他也相当的不满。
环抱在少年腰间的手并未被他拉开,龙梵略略的放了心,从凌洛炎向后倚靠的动作上来看,他无意阻止他的接近,也并不抗拒他亲密的动作。
收紧了手臂,他对凌洛炎此时的反应,觉得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在生气,为了封印之事。”在封印之事上,他可以漠视任何其它人的反应和想法,包括之前那位宗主,但对他怀中之人的想法,他却不能不在意。
“你哪里看出我没在生气了?对于将永远保持少年模样的身体,难道我还应该高兴?”生气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心底的感受,还有在这件事上,龙梵的隐瞒,也让他很是气愤。
凌洛炎蹙起的眉和眼底压制的怒意,龙梵都看在眼里。他即使气恼,也未将他拒之于千里,如此的反应,让他开始起伏担忧的心里泛上了喜悦,为的是凌洛炎不曾拒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