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莫非是打算挑拨本宗主与祭司之间的关系?”
看着冯淮语塞的表情,浅色的薄唇勾起几分嘲弄,假若龙梵是对权力充满野心的人,便不会让他成为宗主,在赤阎族内,身为祭司他有太多的机会把“凌洛炎”这个存在设为傀儡,而他没有,事实上,这个近千岁的男人根本对那些毫无兴趣。倘若冯淮以为这么说能让他对龙梵生疑,便是太自以为是了。
“你若是想挑拨,如此的手段,稍嫌拙劣了些。冯淮族长许是忘了,赤阎族的事还没有你插嘴的余地,尤其是在你有了这个提议之后,若是本宗主答应,往后你便只是长老之一,就更没你置喙的余地了,此事应该不用我提醒吧?”
没想到凌洛炎会如此直言,冯淮神情有些尴尬,关卯等长老们在旁听了都露出了欣然的微笑,终于到了他们赤阎族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他们宗主的心思绝不是他人几句话便能左右,更何况如今他与祭司还是这般关系。只是,有些可惜,关于圣女的那事,宗主怕是不会答应了。
轻咳了几声,冯淮暗道这个凌洛炎不好对付,整了面色,好像没说过先前的话,他带着遗憾问道:“如此说来,宗主是打算拒绝了?”既然龙梵与他已然亲密至此,在他们面前都不掩饰,无论是为了私情也好,为了利用龙梵之力也罢,这个凌洛炎想必都不会答应他提的事。
凌洛炎笑着摇头,他无意当种马来换取一个没多少难度便可得到的事物,这笔交易并不划算,即便不用那个所谓的圣女,得到烈焱族也是早晚的事。启口正想回答,门外忽然有匆匆的脚步声,和着一道焦急的人声传了进来。
“族长!不好了!圣女在房内被杀影所伤!流血不止!长老们正在施救,请族长快些回去!”
来人还未到门前便喊了起来,房里所有人朝着门外望去,所见的是烈焱族长老之一,满头是汗,显然是才从他们所住的酒肆赶来。
烈焱族此次早已包了整座酒肆,里里外外全是他们的族人,寻常人甚至一般的灵者根本无法接近,她竟会被人所伤?!
众人闻言皆惊,连凌洛炎都有些意外,才说起这个圣女,圣女居然出事了!
所谓杀影,他从书斋里知道一些。那是以灵力咒术聚集世间怨气所成的人形,不具实体,来去如影,施行之人可凭意念随意操控,杀人取命只在意动之间,而前提是,施行者必须有深厚的灵力,能完全操控杀影所为,否则,便有可能被反噬,为怨灵所附,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世上少有人敢如此大胆施行此术,若非是自己无发动手,谁也不会甘冒此险,更何况此术所需灵力深厚,也不是寻常灵者所能为。
烈焱族圣女头一回出门,不会是招惹了仇怨,更不会引起他人杀意,而可能想杀了她,又分身乏术无法亲自动手的,想起先前某人所言的威胁,众人不由猜测,莫非是……
一醉许fēng_liú卷二第五十六章应约
烈焱族人惊疑不定,暗暗朝着龙梵望去,自从望天台上见到了那双透着疯狂,如同魔魅的眼,到了此时此刻,谁也无法确定,这个看似淡漠尘世的祭司不会为了那个赤阎宗主这么做。
随着他们猜疑的目光,冯淮想起的是先前朝他望来的眼,冰冷的微蓝之中,那种深沉可怖的眼神,“是你!定是你所为!”
冯淮直指龙梵,他身后的烈焱族人听族长这么说,也都怒目而视,霎时间,房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若不是祭司龙梵之名太过显赫,叫人忌惮,无人敢轻易妄动,恐怕这会儿两方族人就要动起手来。
冯淮说的肯定,赤阎族里,决云岩骁等长老却未必相信,自然也是有不少人怀疑过,可想到祭司为人和过往种种,却是怎么都无法想象祭司会为了宗主,当真这么快便动了手,毕竟,那事宗主还未答应不是吗?
只是片刻之间,骤然静下的房内满布紧张的气氛,站在凌洛炎身旁的白袍男人神情仍是淡淡的平和,好似眼前发生的一切和他全无关系,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才带着些遗憾似的,微抬起了眼,“可惜,还未死,若是龙梵所为……”
“若是他所为,冯族长以为你女儿还能有活命的机会?”龙梵的话还未说完,凌洛炎站起了身,噙着几分笑侧首轻瞥身旁站着的男人,迎上了那抹露出笑意的微蓝,“只是受伤却未死,我族祭司之名世人皆知,他要杀一个没有灵力的人,那人便不会只是受伤而已,也不必等冯族长回去,这会儿尸体都该凉透了。”
他相信,假若龙梵要杀那个所谓的圣女,根本不会留下丝毫痕迹让人猜疑,或者相反,索性会在所有人面前动手,而今听说的这种控制杀影却藏头露尾,完全不够彻底的手段,绝不是龙梵的做法。
这个男人若是要取谁的性命,无人能救。
一红一白的身影比肩站立,对视轻笑的神情,使得在赤阎族人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们如临大敌,猜疑不定,而宗主只是一句话便说透了其中关键,是他们心乱未想到这点,还是这两人之间果真已牵绊至此?龙梵祭司,在他们眼里本就是如神人一般的存在,即使如今与宗主有了如此的牵扯,他们也未敢有丝毫不敬的想法,可就在先前,因为冯淮的话,他们确曾有过一瞬的怀疑,而宗主,却没有迟疑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赤阎族人静立不语,这一日之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