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禺期......”
乐无异心性随和,虽偶有闯祸,却心地良善,以生灵祭剑这样的禁术,对他来说太过震撼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对生命如此不珍惜。他也不能想象,禺期究竟经历了什么,最终成为晗光剑灵的,但一定,是个很难熬很难熬的过程......以后,还是对他好一些吧......
他低头,语中带着些许难过:“铸剑也好,偃术也好,这些不都是因为喜爱才会去做的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呢......?”
“谢伯伯,”他抬起头,看着谢衣,清秀的脸庞带着一丝迷茫:“谢伯伯为什么要学习偃术的呢?”
谢衣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只是将目光望向沈夜,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他久久凝视着,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和沈夜,在灵魂的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论发生任何事,请用生命去回护这个人。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乐无异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谢衣的声音却仿佛隔着另一个时空缓缓转来:“吾穷尽偃术一途,只为回护一人一城。”
一人......一城......谢衣,你背叛我,背叛流月城,你究竟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沈夜眼神冰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掩去了,眼角一闪而逝的那抹很淡很淡的哀伤。
“回护一人一城?”
谢衣收回视线,看向乐无异,淡淡笑道:“学习偃术,只为回护自己想要回护的人!”
“想要回护的人......?”乐无异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的意义。在这之前,他学习偃术,全凭爱好,从未想过其他。那他想要回护谁呢?爹爹?娘亲?还是朋友?由于自小只热爱偃术,也不爱出门,其实他并没什么朋友。若真要说朋友,或许,眼前的四个人,就是他的朋友吧。尽管他们认识不到一日,甚至,连姓名都还不知道,但是,竟是这样不知不觉中,大家好像因为一场缘分,聚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我......我没啥朋友,你们就是我的朋友,我会好好学习偃术,保护你们的。”乐无异脸上泛起红晕,眼神却透着坚定。
“不需要!”众人同声。
“哎!你们!”乐无异跳了起来,急道:“我不管,反正以后我会好好学习偃术,保护你们的!”
对于在场的这些人来说,可能他现在的能力是最差的,但是,他还是想保护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朋友。
“其实......”是夏夷则的声音:“有一事,我应该和各位坦白,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乐无异一时没能理解。
夏夷则轻轻点头,他本不打算说,但是面对乐无异的真诚,还有和大家这短短一日的相处,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欢乐和温暖。或许,有些事还不能说,但是,他希望,尽可能地与大家坦诚相对。
只见他垂目犹豫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几月前,家中突生一场变故,一夜之间,我的母......母亲,突然变得行为异常,竟连我也认不得了......而我,醒来后,对当时的事却一点也不记得,只剩一些支离破碎的迷糊片段......”顿了顿,似乎在平复心情,又缓缓继续说道:“我的那个父亲......将我和母亲分别囚禁起来,不许我们相见......”
“怎么会有这样的爹爹!”乐无异愤愤道。
夏夷则摇摇头轻笑,竟带着一丝苦涩之意:“我逃了出来,却不知母亲被囚禁在何处,只得一人跑了出来......”
“所以夷则才会找谢伯伯,想借用通天之器,查清那日发生的事吗?”乐无异有些明白过来了.
夏夷则点点头,睫毛微垂,低低道:“我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夷则一定很难过吧......”乐无异一时陷入默然,他自小锦衣玉食,父母又百般疼爱,或许他无法体会夏夷则的痛苦。但是,被自己的父亲如此对待,又岂是一两句话能带过去的呢。
谢衣打破了沉默问:“夏公子,对当日之事,当真丝毫没有印象吗?”
夏夷则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我隐约记得一一株奇怪的木枝,绕着黑气......但却不甚清晰。”随后闭上眼,摇了摇头。
“奇怪的木枝?”乐无异突然想起海市的断魂草:“就像咱们之前,在海市看到的那个断魂草吗?”
夏夷则有些迷茫:“在下.....也不是很确定......之前也是有所听闻,才会去海市,希望能寻得线索,但最终,只是徒劳......”
“那个断魂草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乐无异挠挠头道:“如果可以找到断魂草,夷则的母亲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夏夷则点点头,而又摇摇头,他也很茫然,断魂草的线索太少了,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它出自何处。
“流月城!”寂静的夜空,传来沈夜低沉的声音。
众人一齐向他望去。面具下的谢衣满脸的震惊。
而一旁的初七,有那么一瞬的愣住,很快便了然,他相信,沈夜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流月城?那是什么地方?”乐无异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只见沈夜淡漠地瞄了他一眼,冷冷道:“自己找。”
“你!”
夏夷则赶忙拉住炸了毛的乐无异,虽然不过相处一日,但是同时生于王者之家的他很了解,像沈夜的这样的人,他不打算说的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