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些微妙的痛快。
“我明天就离开。”
“哦。”
纪明柏挑眉,笑,“你都知道了?”
苏洛砚还是忍不住呵呵冷笑,眉眼锋利起来,看向纪明柏是彻底的厌恶。
“当初我就跟他说要确定你死了,结果还是让你逃了一命。”纪明柏也不藏着,语气清淡的说着可怕的话,“要不是我爸不让我杀人,你早就死了。”
苏洛砚笑的假,面颊一提肌肉,然后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脸。
“不过说这些也无所谓了。”纪明柏神色复杂的看着梁许,“我早该知道他是和我一类人。”
苏洛砚想了想,随即明白,只是也懒得回应。
“呵,撕破脸皮不好吧,毕竟梁许也不敢公开对我做这些。”
“你以为你是谁?”苏洛砚笑的颇为天真,“你对我做了那些事,我还能对你好?”
“哈,那么再见。”
纪明柏无所谓的耸耸肩,干脆利落的走出了房间。
完全搞不懂纪明柏来这里想要干什么,苏洛砚也没兴趣知道。如果他还想要害他,那么他奉陪到底就是。
在之后,又过了三个多月,新年到了。苏洛砚在医院也不兴那些年货,不过图个气氛还是有买对联,又看到了精致的灯笼,于是买了两对。听从护士的建议,他在久违没有回去的家里囤积了肉和菜,以防过年期间买不到外卖。也是,这个时候都回家过年了,哪还有人有心情做生意。
大年三十那天,梁母一个人过来了,手里还带着一个饭盒。
苏洛砚还有些怔楞,傻傻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接过来。
梁母放在餐桌上,一层层打开盒子,一看就是料丰盛,最后面放着蒸饺和捏的可爱的饭团。
“我啊,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梁母坐在病床边,温柔的摸了摸梁许的手背,轻声说道,“你为许许做了这么多,我也不忍心反对。”
苏洛砚心里一梗,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抿紧了嘴巴。
“老伴其实现在也不是那么生气,说到底他也是担忧要是你们两的事传出去了,对你们多不好。”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们都是男人。苏洛砚心涩,低垂下眼帘。
“许许这么久了,也许三十五十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你也要等吗?”梁母转过脸看苏洛砚,认认真真的问。
苏洛砚郑重点头,“伯母,我愿意一辈子都陪着他。”
一辈子,其实就那么几十年,过去了也就没了,苏洛砚分外珍惜,也是更加希望梁许能够醒过来。
梁母叹了口气,站起来头一次轻柔拍了拍苏洛砚的肩膀。
“不要太苦。”
似乎就这样被认可了。苏洛砚回过神来傻笑的时候,梁母已经回去了。
苏洛砚尝了一口炸虾,又拿起一个饭团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你妈妈亲手做的,可惜你没这个福气哦,许许。”
依旧没有声音回应他。
苏洛砚解决完所有东西,撑得半死,干脆站在窗户旁消化消化。外面看起来很冷情,往日来看病的来看望的络绎不绝,此刻只有少数几个人进出医院。天气看起来也有些阴,乌云阴沉沉的,似乎有下雨的迹象。大概站了半个小时,苏洛砚坐回床边照例和梁许说了一小会话,接着上了会网。他不爱看八卦,原本关注娱乐报道也是因为梁许,现在某个人躺着,自然就没他什么新闻,苏洛砚更是很少看这些。
只是因为前几天林重说有娱记抓到燕闻心和一个女人约会,他才恍然关于那几个人他没有联系,就好像从他的生命力消失了一般。苏洛砚看了那张面目模糊的照片,硬是看不出来那个小半脸的女人是谁。他只是想着也许燕闻心回心转意去找了阿晴,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燕闻心加入ya,而萧莉莉则和燕文钦离婚了。孩子判给了萧莉莉,她也逐渐淡忘在人们视野当中。
娱乐圈从来都是这样,真真假假分分合合,就连当事人也看不清,何况他们这些局外人。说到底,观众终究看的只是个热闹。
而热闹,再也不属于苏洛砚。
他现在有个想要守护的东西,便一分一毫也不想离开。
大年三十的晚上,林重给苏洛砚发了祝贺新年的短信,他回了之后挤到梁许的床上,和他一起听完了整个烟花然后就睡着了。梦里他梦到梁许把他踹下了病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紧紧抱着梁许的腰像个八爪鱼一样。
“新年快乐。”苏洛砚在梁许脸颊上落下一吻,满面笑容的不让新的一年愁云惨淡。
苏洛砚决定年后在医院附近开家餐饮店。如今他也息影了,存起来的钱总是会用光的,他可不希望梁许还没醒过来就交不起住院费。
最开始筹备开张都是林重和李彻霖帮忙。苏洛砚请了一个女生,勤快又聪明帮了他许多忙。最开始忙碌之后他也就习惯了两头跑的日子,生活也挺充实让他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从一开始的生意一般到最后也是慢慢发展起来,何况还有这么俊美温柔的老板,生意也是往好的发展好起来。最开始都是苏洛砚亲自掌勺,后来人多了有了固定的客源之后,他就招了厨师,自己忙别的事情。
忙碌是很好地疗伤药,苏洛砚也渐渐不再那么执着的问梁许什么时候醒过来,只是依旧会每天抽出时间跟他说话。
他也许在等那个奇迹,也许就真的只是习惯。
总而言之,这样的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