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喜欢在剧组乱搞,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因为很多人都跟他睡过。
这次闹的动静这么大八成是惹到谁了,周嘉言通过自己人脉,查出了幕后黑手。
很讽刺的,竟然是他见过面的那个情敌,姜总。
姜总是做红酒生意的,全国各地都有酒庄。周嘉言让朋友帮忙打听到他的动向,在临市酒庄外成功堵到了人。
姜总一眼就认出他了,扬扬下巴,“出去喝两杯?”
周嘉言便上了他的车。
姜总有头有脸,两人要了高档会所最好的包间。姜总冲他举杯:“弟弟,其实我记性不好,但今天我看着你第一眼,就想起来你是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嘉言嗤笑:“跟谁称兄道弟呢,说,你怎么才能撤热搜。”
姜总略显惊奇看了他一阵儿,忽然哈哈大笑。
“就是这个眼神,”姜总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几年了......三四年有了吧?你一点都没变!”
周嘉言被他笑的心烦:“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的是你啊弟弟,”姜总抹了把眼泪,“咱们谁都没赢,你不恨他?”
周嘉言皱眉:“我为什么要恨?你这都是哪来的歪理,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就要恨,就要泼他脏水毁了他,那是真的喜欢吗?”
姜总:“可在他面前,喜欢是一文不值的,他照样该怎么找男人还是怎么找男人!照片你看到了吧,我告诉你,那都是真的,你不觉得他脏吗,你不觉得他侮辱你了所谓的‘喜欢’?”
周嘉言脸一下子拉下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姜总“呦呵”一声,“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也是,你至少操过他......啊——”
下半句话没说出来,周嘉言一拳头狠狠抡在了姜总脸上!
姜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也挥着胳膊跟他扭打到一块。
西装革履的姜总到底不如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周嘉言,到最后两人都很惨烈。不过周嘉言至少能睁开眼睛,还能说出来话。
他摸摸嘴角,疼的“嘶”了一声,眉眼狠厉地指着地上的男人:“把绯闻给老子撤了,要不以后老子追着你打。”
“这是法治社会,”姜总捂着肚子哼唧,“你不怕进局子就放马过来。”
“我当然不怕,”周嘉言拉开门,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倒是你有钱有美好的下半生,你自己考虑吧。”
周嘉言说完去前台买单,一瓶红酒加包间的费用竟然要十多万,好在他带信用卡了,要么还真装不起这逼。
回h市之后,他收拾收拾搬走了,走的时候很奇怪地没什么留恋。等到了租的新房子,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没来由地明白了什么叫心悸。
两个月后,周嘉言接到裴铮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搬走的。
那时周嘉言依旧用着裴铮给他买的水果四,已经很卡很卡了,容易白屏,冬天还要死一死机表达自己想退休的强烈愿望。
可周嘉言不愿意换,那里面有太多他和裴铮的回忆,甭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终归是个念想。
他道:“两个月前搬的,不好意思啊叔叔,忘跟你打招呼了。”
他说了挺多,说现在能养得起自己了,就走了。
说这么多年来感谢照顾,以后需要帮忙一定找我。
说以后别跟姜总交往了,那货心思狭隘不是什么好玩意。
最后,他说:“叔叔,冬天记得穿羽绒服,别总顾着耍帅,你穿羽绒服也很好看的。”
裴铮愣了一会儿,道:“好,我听你的。”
再然后,没有什么金手指大开逆袭打脸渣受的剧情。
时间很平淡地往前走,他还是个影视城的群头,后来进东方做经纪人,偶尔关注一下裴铮的近况——跟谁同进同出了,又跟谁分开了。和他没什么关系,然而每看一次,心里的念想便少一分。
裴铮也没完全忘了他,每年生日他都能按时收到祝福短信。如果说被铭记需要付出分离的代价,其实也能接受吧,总比在人家心里什么都留不下的强。
有一天晚上,是网上说的那种需要空调加棉被的桑拿天,周嘉言在凉席上睡的满头汗,水果四蓦地响了起来。
他已经有了新手机,也换了4g的新号段,往这个手机上打电话的是谁不言而喻。
裴铮声音听起来不甚清醒,大概是又喝醉了,说了家会所的名字,道:“嘉言,来接我。”
周嘉言套上衣裤开车出去,路上一直跟裴铮通话提醒他别睡着。到包厢正好有个男人想对他动手动脚,周嘉言把兜里的弹簧刀扔到那男的面前,抱着裴铮走了。
归程两人都是沉默的,能感觉出来裴铮是醉的,但不至于醉到保护不了自己。到了那个地位,他要是不愿意,没几个人敢真强了他。
裴铮还住着以前的别墅——他们一起过了三个春节那栋。周嘉言给裴铮换好衣服,擦干身子上的汗,将空调温度调到二十五度,用毯子盖住了他的胃和双脚,转身想走。
却被裴铮拉住了。
裴铮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以前裴铮不愿意这么对他笑,因为他太能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那种。要是裴铮笑了,他会误以为那是个信号,扑上去对着人家亲啊啃啊,很讨厌的。
“嗯?”周嘉言问,“头痛?”
裴铮笑道:“嘉言,留下来。”
周嘉言愣了一下,那瞬间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