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挂帅,平定叛军。
“先生。”北宁向叶参岸喊了一声,带着不舍,“先生一定要去吗?朝中除了先生,还有很多能征善战的将军,不一定非要先生再去。”
他看着叶参岸,九五至尊的帝王像个孩子般依恋着他:“先生才刚回来没多久。”
叶参岸是帝师,先皇去世后,他一手将北宁捧上皇位,而后为保北乌国土不受西泽侵占,挂帅出征,一去就是多年,只为报北宁的知遇之恩。
“臣觉得这些流民不简单,多年来不成气候,此时却突然破了太守府。”叶参岸温声道,亲手为北宁解下冠带,“还是臣亲自去一趟为好,也好让圣上放心。”
“先生在朕身边,朕才心安。”北宁说了一句,但也知道,叶参岸心意已定,他若强留叶参岸留下,定会让他不开心。
他不想让他的先生不开心。
北宁将虎符放到叶参岸手里,道:“先生早日回来,我等着先生。”
叶参岸笑着,一如往日教他读书习字那般温柔耐心,他道:“好。”
北乌的正规军队刚抵武州,便接连攻占多处城镇,那些流民不愧于乌合之众的名称,果然不堪一击。叶参岸的军队势如破竹,顺利得不可思议。仗打得顺利,叶参岸心下却不安。
不该如此的,若是这么容易被击败,武州的守军也不会被流民击溃。
手下的士兵撞开太守府的大门,他走进去,嘱咐下面的人小心。太守府里很安静,诺大的庭院里,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地着实诡异。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进了正堂,正堂中依旧没人,空荡得像一座鬼屋。
一个士兵忽然闷哼一声,倒下来,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士兵倒下。转瞬间,只剩下叶参岸一人站着。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原本该是恐惧害怕的,但显然,叶参岸不是普通人。
即便有一条冰冷的生物缠上他的手腕。
他朝着空荡荡的屋子朗声道:“阁下留我一人,有何深意?”
近乎四面楚歌的景况下,他依旧清风朗月,对接下来是生是死毫不在意。
“没有什么深意,只是想见一见北乌的叶太傅。”
清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叶参岸转头,看见一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白衣乌发,像极了天宫的嫡仙。
他伸手,五指仿佛冰般剔透,缠在叶参岸手上的黑蛇乖顺地爬过来,缠在他手腕上,仿佛一个精致的黑镯子。
叶参岸看着他,眉心浅浅起了一丝褶皱。
两人不声不响地站着,辞念抬眸,眉眼常年累积的冰雪忽然消融。他注视着叶参岸,近乎贪婪。他已经太久太久,久到不知过了多少年岁,没有见过叶参岸了。
“阿念?”叶参岸迟疑地出声。
眼前的人与记忆中孱弱的少年区别太大,仅仅眉眼轮廓有些相似,他一时竟有些分辨不出来。
“真难得,多年不见,叶太傅还记得我这个故人的名字。”辞念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叶参岸垂眸,“多年不敢忘。”
辞念想自己真是痴傻,他一句不忘就让他高兴地要疯掉。但又能如何,他是那么的爱着叶参岸,他一句话,就能轻易地左右他的情绪。
他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叶参岸,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器。
叶参岸犹疑了一下,回抱住辞念。
然后,辞念猛得抓住他的手,眼里迅速漫上一片严霜,“你想要偷什么?”
“阿念,抱歉,我不能拿我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叶参岸看着他,没有表情。
他双眼轻颤,那一瞬间,叶参岸甚至认为他哭了。
“所以,你便拿我开玩笑。”
他攥着叶参岸的手,力度越来越大。
“你要什么我不会给你,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会给你。”
他离叶参岸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辞念闭眼,咬上叶参岸的唇。真的是咬,他似乎要将多年来的不满全都发泄在叶参岸唇上。可还是心软,到最后近乎是讨好试地舔着他的唇。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任由他作为。
辞念扶着他到塌上,亲昵地抚了抚腕上的小蛇。黑蛇慵懒地趴着,向主人吐出猩红的信子。
“这样你就不会跑了。”他很满意叶参岸现在的状态。
叶参岸虽然四肢无法动弹,但还是能说话。他叹了口气,眼神哀伤。
“阿念,我已成婚。”
这一句话似乎触到辞念的逆鳞,他的眼神陡然凶狠起来。
“你没成婚,我说没有便是没有!”
叶参岸看辞念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他只是轻叹,没有再说话。
“那个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你?”辞念蹲下来,抚过他的五官,一寸一寸,极尽细致,“她只是利用你逃出沥矖宫。”
“她哪有我待你好。”辞念笑着,却比哭更哀伤,“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明明就是我先在你身边的,怎么就叫别人抢了去。”
辞念父母双亡,那年他被送上沥矖宫,身边的亲人就一直照顾他的叶参岸。他不想离开叶参岸,可神权之下,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于是他只能期盼着三月一会的日子。
那个女人就是在那时出现在叶参岸的视线里,她是领叶参岸上沥矖宫的侍女,在辞念不知道的时候,叶参岸已经喜欢上她。
她求叶参岸带她离开沥矖宫,这是个正常人待不下去的地方,叶参岸答应了。
他自小就聪慧异常,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