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
刘掌柜连连叹息,小青安慰他道:“刘掌柜,济安堂开业以来多灾多难,也亏得你照应……”刚劝两句又忍不住打趣他,“刘掌柜,我看你以后还是改喝普洱吧!”
“哦?”刘掌柜不明。
小青一本正经的说:“普洱啊!刮油……”
白素贞与小青不在的这两天,许宣想破头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的借口,索性顺着李知府的话,说是思乡情重,加上药王菩萨集会那日风头出的太过,叫贼人盯上了,还乡也为避祸。
王致宁知道许宣要走后也是对他再三挽留,但许宣现在已然清白之身,还乡在情在理。王致宁挽留不住,唯有主动出面替许宣周旋济安堂转卖的事宜。许宣说师伯的提点与帮扶他无以为报,只把济安丸的方子奉上,聊表寸心。王致宁好说歹说不肯接,许宣又执意要送,最后王致宁退一步接下济安丸的库存,又出高价盘空济安堂的药材。
许宣手握银子,与白素贞商量后转头去给王皓月打了一副新娘头面。
济安堂现在算是苏州城数得上名号的好买卖。招牌虽好,但一时要寻到一位好的大夫来接手却是难上加难。
许宣想等到了余杭县后也是要行医,“济安堂”这个名字是妻子亲取的,还是不转为好。如今库存药材已被师伯接手,所剩的铺面与住家,不论转给什么样的买卖家,只要人实诚就行。
正巧许宣去打头面的那间首饰铺子想要开分店,那老板觉得济安堂地气旺,来看过一趟便将此事敲定下来。
小青见许宣像模像样的拨拉着算盘珠子,她问都不问,就知道所余必定不过八十两——她老早就说过,“姑爷这命里的富贵就在八十两上了”。果不其然又被她言中。白素贞笑她,说自己的推演之法已失,但小青这空口断前程的本事可是越来越高明了。
白素贞不插手外面的事,归置好三人的行囊后,带小青一起去拜访了王致宁的夫人。当然,主要是与皓月告别。
王皓月的婚期订在两月后的初八,到时白素贞月份大了,怕是不便赶来参加。因此将和小青亲手缝制的一套嫁衣与红绣鞋送来。
皓月抚摸过那绣得活灵活现的鸾凤朝鸣,抬头向白素贞道:“嫂子和青姐为我费心又费钱,瞧这凤凰羽毛亮闪闪的,怕是掺了金线绣在里面?”
送给皓月的这套嫁衣确实花费不菲,四经绞罗的缎面儿与金丝细线,是白素贞与小青近一年来卖绣品所得全部银两换的。但银两再重也重不过情意,这些话白素贞自不会说,只说:“我们虽是姑嫂相称,我与青儿却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子。成亲那日是你的大日子,姐姐们不能亲来已是遗憾,唯有尽心尽力才算弥补一二。”
小青道:“我不比姐姐手巧,缎面儿上的绣活都是姐姐亲手所做,唯有鞋底儿是我纳的,皓月可别嫌弃哟!”
“怎会!”皓月接过红绣鞋在足下比了比,尺寸刚刚合称。鞋底儿纳的厚实又细密,掂在手中却十分轻巧。鞋面上的荷花瓣绣的可谓精致中透着大气,竟是用红白两种米珠缝制而成。
“我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能得两位姐姐对我这样厚爱……” 皓月说着眼圈儿一红,孩子气一上来,想要劝白素贞留下。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口。
“我知道许大哥的姐夫在余杭县衙做捕快,到了那边自有他姐姐姐夫一家照应,但是姐姐们此去路上还是要万事小心,多多珍重……等娃娃生下来也来信儿通知我们一声……”
“一定!”
皓月终究长大了,又这样懂事,白素贞与小青也很感安慰。
余杭县李公甫这边接到许宣来信后,许娇容欢喜的不得了,催着李公甫回信叫许宣一家只管过来。
许家在钱塘县的老宅虽然空置,但是年久失修。按照当地的说法,家有孕妇是不宜大兴土木的,因此许宣一家来余杭县与她同住是再合适不过。
许娇容名字里有个“娇”字,却实在不是个“娇气”的人。她不顾自己怀着身子,亲自将自家后院一排厢房打扫出来。都说长姐如母,如今许宣父母双亲已不在,许娇容自觉要替弟妹未能谋面的公婆照顾好她怀孕生产。
李公甫听许娇容说想把内弟一家迎来同住也很高兴。他生性喜欢热闹,况且自己这内弟还是个有两把刷子的大夫呢!到时老婆生产万一不顺,有许宣在自然是大有好处。
从许宣寄出家书到一切收拾妥当,不知不觉已过去近半个月的时间。以前还不怎么觉得,如今恢复了清白之身,许宣的一颗心仿佛插上了翅膀,恨不得当下就能还乡!
直道身在情长在,夫妻恩爱两不移
人说归心似箭,许宣这一腔眷恋故土的热忱被小青看在眼里,半点儿没浪费,全被她化作法术追加在他们三人所乘的小船儿上。
他们共雇了两艘船,一船坐人,一船运家私。两艘船的船公相熟,运家私的这艘船相对吃重,因此两个船公讲好了摇到一半要互相交换。没想到出发不到一个时辰,前面载人的那艘船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