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提了提,将胸前的褡裢摆正。“自然,你待我姐姐好,我也会把你当做姐夫敬重……若是以后被我知道你负了姐姐,我也有的是办法磋磨你!”
“哈!今天这天气真不错!”许宣最怕想起与白素贞初见时小青捉弄他那些事,连忙转换话题,“小青,你这褡裢里鼓鼓囊囊的装些什么?”
“走路看脚下,不要四处乱看,小心摔你个狗啃泥!”小青哼一声,走快两步赶到许宣前头去了。褡裢里是给绛珠预备的衣裳首饰,自然不能让许宣瞧见。
两人出城后搭了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半个时辰,到达穹窿山脚下。日头有些毒,许宣头上挂着汗珠儿,有些气喘吁吁的跟在小青身后。
“小青!小青……等等我……”许宣只道她是女孩子身量轻,所以走的快些,等走久了肯定也要喊累的。没成想他都累的要眼冒金星了,小青还蹦蹦跳跳的走在他前面。身为男子,体力上被一个女孩子比下去,许宣感觉很没面子,心想这小青口齿伶俐身手矫健,往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她。
四平寨村口早有人等候,见许宣与小青上山来,连忙快步迎上去。
“敢问是济安堂的许宣许大夫?”一身深灰色布衣的村长脸上堆满笑容。
许宣站住脚,喘匀了气,才跟他寒暄一阵。
村长客气道:“这义诊的摊子摆在山脚下就好了,你们也能省些力气,左右我们祖祖辈辈住在山上,山路是走惯了的!”
小青听了心想,我多走几步,绛珠和她爷爷就能少走几步,这笔账姑奶奶还是算的清楚的。
已经快到巳时,不容再虚客套,许宣就在预备好的长桌前落了座,村长招呼着乡民们排成长队,一个一个的来让城里的大夫给正经瞧病。
穹窿山下散落着大大小小五个村寨,四平寨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是规模最小的,也是地势最差的。只因越往山上走,能耕种的田地越不好开垦,且偏远分散。像绛珠家里,没有壮劳力,耕地就只好空着任荒草疯长。今日一听说有城里来的大夫,给白看病还不收药钱,家家户户俱都出动。其实这五个村寨里也是有一位住家郎中的,村长也说昨天有去请过,想着蛮好借义诊的机会和城里来的大夫切磋切磋,然而今天一看,还是没来。许宣听村长的意思像是这位郎中平日里有些势力眼,太穷的人家儿往往叫上好几次才肯去瞧一次,因此口碑也一般。许宣对这样的同业倒没有十分看低,他想人家是也是要生活,若是舍药的口子一开,街里街坊的偏向哪个不偏向哪个?若是坚持着不偏不向有求必应,那人家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村民如长蛇一般排了条歪歪扭扭的队伍,期间小儿哭闹老人咳喘乱成一片。村长不通药理,顶多维持维持秩序,帮不上许宣的忙,因此小青也不得空走开。她还担心等下若是和绛珠碰了面,不知会不会被她疑心。
日头已渐渐转到头顶,带来的药材空了大半,排队的村民只剩下三五个,仍是不见绛珠爷孙俩的身影。小青偷闲问村长,怎么不见老孙头儿一家来。村长挠挠头,“我们村里都姓曹,没有姓孙的呀!”
“就是住在半山腰茅屋里的老孙头儿一家!”小青提醒道。
“那哪有什么住家,姑娘怕是记错了?”村长正跟小青说话,身边又有人挤过来,“没剩几个人了,别挤别挤……孩子抱好……”
小青心中泛起疑虑:怕是绛珠家贫又住的偏远,村长历来也不把她家当回事儿。都快晌午了绛珠还不来,会不会挖野菜又掉陷阱里了?想到这儿,低头跟许宣嘱咐一句,然后快步上山去寻绛珠。
走出一里路远,小青右手一挥冒出一团黑色烟雾,散去后她已再度变回栾青的模样。
“绛珠!绛珠!”
院门的栅栏还是破破烂烂的关不上,栾青大步踏进小院儿。茅屋左边的羊圈里,既没有绛珠的爷爷,也没有山羊,只有一捧干草堆在那里。栾青蹲下去摸一摸,那堆干草被太阳晒得有些返潮。
没有人回应他。
“绛珠!”栾青闯进茅屋里,一切摆设如旧,唯独没有绛珠的身影。栾青心里有些慌,返身跑到窝棚那里,见灶上冷冰冰,只有他编的那个小框倒扣在上面。
“绛珠!别闹了快出来!绛珠!”栾青双手拢在嘴边高声呼喊,山上很安静,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发生了什么……”栾青脚步有些踉跄的从小院儿里退出来,转身回望。忽然他发觉这茅屋也破败的太过,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以前还以为是绛珠家贫……“不好!”栾青大喊一声,抬脚往山下奔去。
长桌还在,村长还在,还余下两个村民在那里等候,唯独不见许宣。
“村长!”栾青一把拉住他,“许大夫呢?”
栾青奔的太急,还没顾上变回小青的模样,因此村长不认得他。
“你也找许大夫?”村长反问。
“你什么意思?”栾青被他问的心里一慌,不由得双手攥住他衣裳前襟。
“公子,有话好说!”村长被他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