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然而还是不能放心,抬手在他眉间一点——这一点可保他沉睡到天明。
白素贞与小青商量出进退之法,小青取了块湿手巾,使个替美娥擦洗的借口,推开了客房的门——房门是虚掩着的。
美娥并未睡着,而是抱膝坐着,缩靠在床角。她此刻酒气上涌、满面通红,见白素贞与小青进来,也不惊奇,反而痴痴的笑着。
“一青一白……好极好极!我今日可如愿以偿了!”美娥边拍手边话里有话的说着,仿佛她的目的就是冲青白二人而来。
白素贞与小青也不客气,自行在桌前落座。
白素贞对美娥说:“你应该是叫陈美娥吧?”
“你……知道还问?”美娥大着舌头说。
“你是济成法王之女?还是孙辈?”白素贞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本座是法王第一百零七女,辈分……可高的很!”
白素贞与小青对视一眼,心道果然是济成法王的后人找上门来。同时也实在头痛——这些鼠辈横行于天下,总能见缝插针一般让人防不胜防。没办法,谁叫鼠族子孙昌茂呢?
小青一拍桌子道:“辈分高又如何?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谁说的!”美娥脖子一梗,抬手在面上按了按,浮出一张鼻尖嘴尖的虚相。过片刻她又将虚相按了回去。
“是你害了这具肉身的性命?”白素贞眼底闪出一丝寒光。
“哈……可惜我迟了一步!”美娥指指胸前,“这是个短命鬼……她没福气得见本座真颜!”
知道陈美娥并未残害肉身的性命,白素贞神色略松缓下来。小青听了却是一阵恶心:原来这大半日她一直跟一具尸体比邻而居。
“话已说开,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你来所为何事?”白素贞问道。
陈美娥闻言将两只眼珠转向头顶,仿佛起了玩性,不肯开口。
小青冷哼一声,“还是你要替那济成法王‘报仇’?”
“呸!”陈美娥听到济成法王的名字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他待我又不好!我干嘛替他报仇!”
陈美娥断断续续的说着,她说:济成法王眼中从来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也是,儿子能出去替他跑腿做事,替他提炼出一颗又一颗的元珠,还能搜刮许多财宝回来。女儿有什么用?狐狸精还能出去魅惑男子呢,女儿连狐狸精都比不上!只能被拘在洞里,按照法王的指示自行修炼,若真修炼出什么结果了,法王才会略高看一眼,给封个“圣女”什么的。
小青听见“狐狸精”三个字立时想到了绛珠与品红,抬手轻轻摸过串珠上那两颗珊瑚珠,心里难过,一时情绪低落不愿再开口。
白素贞拍拍她的手略作安慰,那陈美娥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她说:“可我偏不!我就是修出元珠了也不给他!他待我又不好!”
说罢,陈美娥斜着眼扫过青白二人,道:“你们两个好厉害!能把那‘老油猪’打死……只是可怜了我那一百多个姐妹……”陈美娥说的又哭又笑的,“法王洞一塌,她们全被压死了……她们好多人一辈子都没出过法王洞……还好我机灵,修出个元神出窍之法……可惜,再也回不了我的肉身了……”
陈美娥一句接一句说了许多,白素贞恐怕她说话间将酒气散出去,连忙追问道:“你是如何找来?还是有人授意你?”
陈美娥拿手指着白素贞和小青,然后又指头顶,“我见过他的画像!”
白素贞与小青对视一眼,心道:这也算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陈美娥又道:“我还生怕人知道呢……怎么会有人授意我……”她说着看向小青,眼中透出贪婪的光,“如今姐妹们都不在了……‘老油猪’那颗元珠合该由本座继承……”
“你什么意思?”小青冷笑,“历来听说能将元珠吸纳,还从没听说能再原样分割出来的!”
“那你看着分嘛!”陈美娥开始耍无赖,“多几分少几分本座不在乎!再者说那是我父王的元珠,既有人来讨,你就得还!”
“这时候叫上父王了?”小青反唇相讥。
白素贞道:“济成法王还有许多儿子和孙辈,也不一定轮得到你!”
“他们分散在凡间……这事儿他们知不知道还不一定呢!”陈美娥说着搓搓手,吐着舌头道:“也该轮到我占回先机啦!”
“他们都分散在哪里?平时如何联络?”白素贞紧紧追问。
此刻陈美娥酒也醒了一些,她却并不打算隐瞒,“我如果知道,一定告诉你,我还怕他们追来与我……与我讨要元珠呢!”
“那总有什么特征吧?或者记号呢?”
“记号……还不就是都姓陈喽!”陈美娥说着手舞足蹈一阵,“‘纲纪法度’……混得好的儿子们,父王都依此赐名……”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青腾地站起来。
纲纪法度,济成法王居然以此来给看重的儿子取名,简直是在打人的脸!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