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便给他们一个说法!”
李修齐既看出小青身手不同凡人,小青也不遮掩,直接从虚境中拔出一柄金色短剑——这还是法王洞坍塌前抢回来的。
短剑剑鞘赤金打造,小青过后查看,只道是个赏玩之物。现在正好借金子柔软,抬左手紧握住剑鞘,由上至下捋过一遍,鞘身花纹尽失,只在正中留下三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坑。
“大人,你便拿此剑去复命。这柄剑是我们白府祖传之物,当年祖上征战西夏时带回,那三颗红宝亦是出自这柄短剑,并不是什么三佛齐国的贡品!”小青说着将赤金短剑奉上。
李修齐看的呆了,揉了揉眼睛,抬手刚触碰到短剑突然又把手缩了回去。
小青笑道:“还有些烫,大人小心。”
李修齐甩一甩袖子垫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接过短剑,对小青叹道:“原来青女侠是方外高人!”
红宝一事已了,白素贞却仍有疑虑。她向李修齐问道:“大人方才说当朝宰相姓陈……大人可知这位陈宰相行事是否有异于常人之举?”
单是凭法王洞所藏的红宝乃番邦贡品这一点,就已让人怀疑济成法王与朝廷千丝万缕的牵连。且陈美娥说过,鼠族混迹人间的子孙都用陈姓,这宰相也姓陈,白素贞不得不往深处想。
李修齐道:“陈恭良年过七十,早年主战抗金,称得上是忠臣良相,反倒坐稳宰相之位后,公然结党营私、排压异己,行事越来越难以捉摸……他已老迈,据说全靠他的儿子陈怀度替他周旋……”
“陈怀度!”小青一听杏眼圆睁。
陈美娥所说,凡是得力的儿子,济成法王都依从“纲纪法度”赐名。宰相姓陈,他的儿子又名怀度。且李修齐说陈恭良是后来突然转变了性子,这不得不让人起疑。究竟是济成法王派人侵占了陈恭良的肉身,还是那陈怀度本来就是鼠精所扮!
李修齐不明所以,还道:“虽是有了这短剑做借口,但许宣有前科,怕是要经受盘查……”说到这儿他又取出一页告纸,“我今日得了消息后,已将许宣发配的条目抹去,他现在是清白之身。为求稳妥,你们一家还是离开苏州避一避吧!”
白素贞自是不怕事的,她心道:怪不得鼠辈横行于天下,原来连朝堂也被他们浸透!总是一味躲避,躲到哪里算是个头?所谓擒贼先擒王,不如就把这陈怀度的底细摸透,而后由上至下将他们一族连根拔起!
当然,表面功夫也要做,而且顾及许宣,避一避锋芒虽是不得以,也得为之。
“多谢李大人!”
小青道:“李大人思虑周全,青儿请李大人宽心,此事根源在我身上,我必定会向朝廷讨回说法!只是李大人你……”小青说着上下打量李修齐一番,“青儿对事不对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叫我知道了大人日后禁不住诱惑、有同流合污之势……”
李修齐朗声道:“青女侠只管放心,日后若李某离经叛道,你只管来取李某项上人头!”
白素贞与小青在回家路上将今夜之事向许宣说了个大概。及至回到家中、掩好门窗,白素贞才连上自己的猜测,一并原原本本的讲给许宣听。许宣越听越气,只道定是那宰相与其子勾连济成法王,搜刮民脂民膏,贡品定也是他们截走的。
“官人,济成法王生前死后数度与我们为难,即便我不计较,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实在天理难容!”
看白素贞说的慷慨激昂,许宣急急跟着道:“娘子,你与小青有何打算?我能跟着做些什么?”
“官人……”许宣一副跃跃欲试,白素贞不忍打压他的兴致,拉着许宣坐下道:“自然需要你,官人,家里有一项重任要交托你!”
“家里?”许宣听后有些不高兴了,“我好歹是男子,绝不会拖你们后腿,况且娘子怀着身子,我是大夫嘛,总有我能帮手的地方!”
“官人!”白素贞笑着拍拍许宣,“家里既指你我的小家,也指济安堂。咱们既然商量好了要搬回余杭县,临走之前,那些相你熟的病家得去一一走访一遍。况且咱们济安堂是转是卖、作价几何?寻一个什么样的人接手?都得你拿主意。这些事我比不上你心细懂行啊!”
白素贞这一说许宣倒犯了难,“突然要走,得怎么跟人交代呀……”
“与外人只说恋旧回乡,这没什么,你只琢磨好怎么和你师伯讲吧!”
“哎!”许宣重重叹气,打量着这间简洁雅致的卧房,不由得道:“我真有些舍不得呢!”
苏州既是许宣戴罪发配之地,也是他立业发迹之地,更是与白素贞排除万难、坚定了夫妻情意的地方。说一声离开便离开,如何舍得?
善恶到头终有报,纲纪法度振乾坤(中)
白素贞与许宣商定,留下许宣在苏州打点行囊,处理济安堂中各项杂事。而白素贞与小青将一同前往大宋都城临安,探一探那陈怀度的底细。
“娘子,你还怀着身子,万事多加小心呀!”临行前许宣细细嘱咐着,反倒换来小青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