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只觉得身边的景象愈发肃穆, 半点人声都听不到。
身后跟着的小宫女提醒前面是奉先殿, 未得允许不得擅入。
阮央点了点头便准备往回走, 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 不知不觉,她都在外面晃荡了一个下午了。
隔得老远,她就看到一道青色身影在宫女的扶持下往外走,那人生的眼熟, 阮央眯起眼看了会儿, 认了好久才认出那是原主的死对头,贤妃。
她那日在宁钰谦那里听过的, 贤妃给容妃下毒, 被罚着去抄写平安经。
她不想惹事,也没什么精力去应付后宫里面的事情,转了个身便准备离开。而身后的贤妃显然是早已经看到了她, 她叫住了阮央。
阮央装作没有听到,加快了脚步,脚下的水花四溅,沾湿了裙摆。
她似乎听到贤妃骂了一句什么,可隔得远,也听不清。
看见贤妃,阮央心里有些膈应。宁钰谦是皇帝啊,他身边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常言道帝王心,海底针,他今日喜欢阮央,明日就会去喜欢别人。
这样一想,她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离开的决心。
雨水洗过的宫殿看起来很新,宫殿外种着的百合花过了花期已经凋零,在雨水的摧残下更显得弱不禁风。阮央将伞递给宫女,又在小核桃的碎碎念里换了一身干衣裳,这才有心思考虑起自己的事情来。
她坐在床榻上,示意小核桃也坐下。
小核桃没理她,自顾自的拿着厚厚的巾帕给她擦着头发,语气里满是指责:“娘娘,外头雨下的那样大,您居然就这样跑出去了?!甚至还不让奴婢跟着。要是明日病了起来,您要让奴婢怎么办?”
阮央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直白的告诉她——就是因为你太啰嗦了,吵得人心烦我才出去的。
于是只好随着她的念叨胡乱点头,小核桃恨铁不成钢的说:“您呀,有时间出去闲逛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去讨好陛下!”
阮央:“……”
“您知不知道,奴婢这些日子听宫里的老人说了不少争宠的事情呢!”小核桃手上动作未停,弯腰凑近阮央耳边,压低了声音生怕人听见:“贤妃娘娘呀,已经对容妃娘娘出手了!听说是二位娘娘一起闲聊,容妃娘娘吃了贤妃娘娘做的糕点,中了毒。还好吃的不多,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不然呀,这宫里面又要少一位娘娘了。”
这事阮央早就知道,不过还是第一次知晓具体情况。只是,这话里的漏洞未免太多了些。按理说容妃看起来很精明,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轻易让自己中毒什么的。
小核桃说完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事儿和娘娘您也没什么关系,奴婢已经让专人检查过您的吃食了,都没毒。”
阮央实在很不能理解她语气里的兴奋劲儿是从哪里来的,只好像鹌鹑一样呆呆的嗯了一声。
小核桃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将她收拾的清清爽爽。
阮央从她手上接过暖暖的手炉,问:“你可知道淮安王?”她总觉得,这个王爷知道的……似乎特别多,而且和宁钰谦之间的关系也很不简单。
总之是个大人物。
小核桃点了点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起身将房门关上,又将屋里的蜡烛逐只点燃,这才在阮央身边坐下。
她面色正经起来,阮央也正襟危坐的等着她讲。在她看来,小核桃总能将一堆的事情讲的仅仅有条。
“娘娘……您曾经讨好过这位王爷。”小核桃有些犹豫地开口:“那时候王爷还是太子,夫人说他定然前途无量。可是王爷似乎很讨厌您,对您从来没个好脸色的。”
阮央点头,又问:“这就是他讨厌我的原因?”可是宁鸿业今天,好像只是想为宁钰谦说话而已。
“奴婢不知道,只是淮安王殿下和陛下从小是一个母亲抚养的,两人之间曾经传出兄友弟恭的佳话。可是后来,陛下登基,淮安王就变得有些疯癫。”小核桃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又小声说:“淮安王殿下在陛下登基的时候,曾经和周将军一起,带兵围了皇宫,后来这两人之间好像就闹翻了。”
……原来周染浩带兵围皇城是习惯啊。阮央忍不住想,难怪宁钰谦对他没有半分情意。
“不过太后娘娘极宠爱淮安王殿下,甚至——”小核桃语气隐有兴奋:“太后娘娘曾经以死相逼,逼着陛下放了淮安王。”
阮央放下手里的暖炉,忽而有些闷闷不乐。原来宁钰谦这么可怜的吗……爹不疼娘不爱,甚至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觊觎他的皇位。
不过……这个淮安王,应该是很恨宁钰谦的吧?而且他有太后护着,怎么着都不可能像周染浩一样,死的那么轻巧。
阮央亲昵的摸了摸小核桃的脑袋,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日她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拉着小核桃给她打扮,就连衣裳都选了许久。
宁钰谦送她的衣裳鞋子大多艳丽,甚至有几分俗气,阮央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件蓝色的夏衫,看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