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哈!”罗衣忍不住笑起来。
胡二妞掏心掏肺地待他,换来的是他的冷漠残忍。她待他不假辞色,换来的是他的殷勤照料?
罗衣越想越好笑,她很是笑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淡淡地看着他道:“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劝你别白费心机。我不是你娘子,以后也不会是。”
说完,她拿起筷子,旁若无人地吃起饭来。
周自荣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拿起筷子,也安静地吃起饭来。
等到吃完,他放下筷子,清亮的声音说道:“你就是我娘子,大家都看见了的,村长带我去提的亲,你不能不认。”
说完,不等罗衣回应,起身去付钱了。
他上回给先生补画,得了五十两银子,还没有花完。罗衣也不跟他争,慢条斯理地擦了手,起身下楼。
等她走下去时,周自荣刚好付完了钱,在门口等她。
“从今天开始,我住在铺子里。”罗衣说道。
周家只有两间屋子,一间住着李氏,一间住着周自荣和罗衣。
本来周自荣跟李氏睡在一个屋,但后来周自荣把铺盖搬到罗衣的屋里,拿出拼命的态度,死也不肯走,便成了他和罗衣一屋。
周自荣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好,那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罗衣以为会有一阵子见不到他。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周自荣就在她的店铺门口支起一个小摊子。给人写信,当场作画,修补古书、字画等,生意颇为热闹。
甚至罗衣的店铺都沾了光。
因为他实在生得俊俏,往那里一坐,就引来大姑娘小媳妇们瞧他,就连三四岁的小女娃都跑过来往他怀里偎。
每到这时候,他就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对她们一遍遍说道:“我娘子就在里面卖胭脂,你们不要离我这么近,我娘子会吃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洁白的手帕,给小女娃拧鼻涕。他动作温柔,态度可亲,不少人为他发出各种尖叫声。
有了他的这番举动,罗衣店里的生意好到爆,本来准备卖半个月的胭脂,没几日就卖完了。
“娘子做的胭脂真好,一点儿也不愁卖。”周自荣收起了摊子,笑着走进店里,“依我看,娘子实在不必日日守在这里。每逢初五、十五来开张就是了,保管会被一抢而空。”
他把画板往角落里一放,又说道:“娘子若是担心,我就跟你一起来,帮你招揽客人。”
不得不说,他这个主意出得真是好。
罗衣正觉得日日守在店里很枯燥,偏偏又没人替她,因此烦恼不已。周自荣这个主意一出来,顿时就解决了她的烦恼。
周自荣好似不知道自己替她解决了大大的麻烦,麻利地挽起袖子,拿起抹布,很熟稔地擦拭起柜台。
这样的男人,脑筋聪明,读书好,又放得下身段做家务,任谁也得赞一声好男人。
“娘子,胭脂卖完了,你今天跟我回家吧?我有惊喜给你。”周自荣一边擦拭着柜台,一边神秘兮兮地道。
罗衣挑了挑眉,惊喜?
她等他露出真面目已经很久了,因而点了点头:“好。”
胭脂全都卖完了,罗衣顺便采购了一批原料,然后跟周自荣一起回了大马庄。
路上,周自荣又发挥了他体贴入微的长处,帮她提着东西。
回到家,罗衣顿时明白他说的“惊喜”是什么意思。
只见院子里多出一间屋子,在原来的两间屋子的旁边,重新盖了一间,门窗都是新的,看起来很是漂亮。
“专门给娘子放东西用的。”周自荣一脸求表扬的模样,兴冲冲地拉起她的手,“里面还有东西送给娘子。”
罗衣被他拉着跑进院子。
李氏就站在新屋子的门口,看到罗衣,努力挤出一个不带埋怨的笑。
但因为她的埋怨太深,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费心去遮掩,因此罗衣一眼就看出来她的不满。
“胡氏,荣哥儿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的给人写字卖画,好容易赚点钱,全用到你身上了,你可不要忘恩负义。”李氏说道。
罗衣顿时明白,原来是因为周自荣的钱花到她身上了。
“姨娘,您说什么呢?”不等罗衣开口,周自荣就说道,“她是我娘子,我赚的钱给她花,有什么不对?”
然后不再理会李氏,拉着罗衣的手就往屋里进去。
进了屋子,就见窗边摆着一张新打好的桌子,不是什么名贵的木头,但看起来结实又耐用。在桌子上面,放着不少崭新的小工具,都是罗衣做胭脂会用到的。
“娘子,这些都是我为你打的。”周自荣伸出一双布满细密伤痕,不复光滑细嫩的手,举在她面前邀功。
他两眼亮晶晶的,带着渴求和期盼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夸赞。他看起来那么乖巧,眼神是那么真诚,叫人不忍令他失望。
门口,李氏也朝罗